仔细打量面皮,见略红有了指痕,忙让连翘把新做好的金疮药给她敷上,才道,“妈妈何必自罚,大爷是什么本性我已经看透了,你放心,往后的日子,我自有道理。”宋妈妈这才放了心,见沈楚蓉本就是要出门的打扮,唯恐耽误了她去军中的时间。笑着推搡她往外走,把面上的药粉擦了,露出已经恢复的药膏,笑道,“我年纪大了,没多大力气,扇的不疼,姑娘放心。”沈楚蓉见她面上好了,边走边问淮山和宋妈妈,“昨日要买的药材还有牛羊牲口可都买好了?”宋妈妈点头,“那些药材昨日连夜和城中铺子里的大夫联手,做了养身丸和金疮药,他们还夸这方子妙,用料少,可药效不比那些市面上的差。我原本还不信,直到刚刚也用了,才知道这金疮药的好处。眼下都在门外等着,一辆辆装了车,等姑娘的示下呢!”“至于牲口,早就和屠夫定下了。管理那牲口市场的姓丁,据说是太太的本家。他一早就派人来回话,说是牲口腌臜,惊到秦大奶奶怕是不好,因此天不亮就派衙役和屠夫送去,只怕现在早就到了。”“他倒是想的周到,你可赏他了。”沈楚蓉知道,单论自己,怕是不足以让丁家这位做官的看在眼中。她想趁机在秦朝和秦狩面前露脸,只是不知道这二位爷,他选择了谁。“给了他个一等红封,不过没要,转头给衙役们散去了。”沈楚蓉点点头,说话间已经到了二门外,秦狩单身立于马前,身姿卓越,远远一眼就让人看见了他。一身散打短袍,虽气息平稳。可沈楚蓉知道,他分明才从练武场上下来。毕竟,他身后的秦家亲卫,各个呲牙咧嘴的揉捏活动着身体。要说两位爷就该中和一下,一个大爷,抱着个丁表妹,沉迷酒色,连着火被人骂上帐篷都不敢出来叫阵。二爷呢,怕不是一早就吃了炮仗,火气大的跟抢了他媳妇似的。秦狩一见到沈楚蓉出来,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话不多说,直接翻身上马。这在外人看来没什么,可沈楚蓉直觉,秦狩这是生气了。想开口询问,可人来人往皆是眼睛,沈楚蓉想着二人身份,硬生生忍住,被宋妈妈和茯苓掺着,上了后面的马车。秦狩见那人问也不问,再联想梦里,沈楚蓉对黄袍男子的依依不舍。面容更沉一马当先,往秦军营疾驰而去。沈楚蓉乘坐的马车紧随其后,最后,则是淮山和一些亲随小厮压着药车,秦家亲卫两人一行,围住整个车队。车辆缓缓驶出秦府大街,沈楚蓉隔着车帘盯着秦狩身影。心中只觉得搞笑,她进秦家后第一次外出,居然是和秦狩这个小叔子。不过,联想昨日他深夜送银钱的互动,再联想今日疏远态度。沈楚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没惹这位秦二爷吧,怎么好端端的,就开始气了?“哎呀!”不等她理出思绪,宋妈妈忽然一拍大腿,“我就说忘了什么,姑娘,您这早上出门,奴婢忘记和太太禀告了。”时下妇人出门,要么夫家人点头同意,要么娘家人来接,沈楚蓉这算是两边都没有,万一丁氏追究起来,真是沈楚蓉理亏。“不碍事的。”沈楚蓉拍了拍宋妈妈的手,她是刻意没有说。丁氏现在心头最大的问题是,她该如何让秦朝和丁卿雅的儿子,名正言顺的认祖归宗。至于别的,在解决这个问题前,她顾不上。宋妈妈这才略放宽了心,可依旧把这事儿记在心里,等回家后,再提醒沈楚蓉报备一声,想必丁氏也不会为难。被这么一打断,直到进了秦军大营,沈楚蓉从昨日回想到今日,也想不到如何开罪了未来的帝王。最后,只能归于他受的伤让他面色不好。罢了,等到了大营,亲手把金疮药给他,想必等伤好了,他就不气了。大营前高台上,是秦家将士出征前送行的场所,平日犒赏将士也在此处。可今日,一个壮汉被脱的只剩下寝衣,两边各一个身着秦家亲卫服的男子手持荆条,一鞭下去,荆条上尖刺刺破衣裳,卷起血肉飞舞,素白寝衣上血肉模糊。男人疼的呲牙咧嘴,可愣是一声不吭。左边持着荆条的男子看着面嫩,啧啧两声,“我说秦中啊,你这才挨了十五六下已经出血了,你说,你到底怎么得罪二爷的?说来听听啊!好给兄弟们避避雷!剩下的几鞭,我替你挨!”秦中下肢疼的没有感觉,余光瞥见沈楚蓉一行的马车停下,朝秦东勾勒下手指,“你想知道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