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姑,淑秀我是一定要带走的。”隐姑姑轻蔑一笑:“带走?你以为你走得了吗?”辞姑姑面颊上却浮上一丝担忧:“十三,你原是我们最得意的学生,不要走错了路。”“我原就不是北漠人。”慕容瑾只冷冷道。“你最好想清楚,背叛我们的下场。”隐姑姑当然也是直截了当。“十三,你在暗司处年年考核第一,但凡好的外派任务都是你的,你为何还不满足?”慕容瑾的眼角爬过一丝不可思议:“满足?你们觉得,我给你们做死侍,还帮着你们做一些杀人的勾当,我会满足?!”“反了你!这般,今日你便别想活着走出暗司处!”说着隐姑姑便推掌而来。掌间力道霸道,另一侧,辞姑姑手中化出无数飞针,暗暗袭来。慕容瑾只得向后一个翻身,隐姑姑又是一掌推来,打在她的肩上,生疼。尽管慕容瑾有琉瑆在手,二位姑姑仍然是游刃有余,显然慕容瑾不占上风。如此,她便想了个支开他们的办法,先将杀气十足的隐姑姑引了去。又在密道中反向行走,她的目标是密室。这方她见到了淑秀,淑秀的小脑袋在眼前,但见她低垂着眼眸,面容憔悴。待淑秀抬头,尽力眨着模糊的眼。“姐姐”淑秀微张着干涸的唇。“姐姐带你出去。”登时,慕容瑾笃定的语气让淑秀觉得一切都安全了。然而待慕容瑾用琉瑆一剑劈开淑秀手边的铁链,顿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恐怕是姑姑的暗器。“小心!”淑秀猛地睁开双眸大喊道。这方慕容瑾因背部不适转身慢了一瞬,而此时隐姑姑手中多了把匕首,霎时就朝慕容瑾狠狠划来。慕容瑾向右一避,右腹却还是被利剑勾出了道深口,血流不止。她只得用右手捂腹,将一柜子猛地一踢。姑姑们躲避过程中,她立刻架起虚弱的淑秀,拼命连奔带跑。她对暗司处的密道很熟悉,甚至,比姑姑还要熟悉几分,她架着淑秀左奔右跑。淑秀大口大口喘着,因几日未进食和水,了无起力,几乎全凭慕容瑾架着。慕容瑾只感身体上剧烈的疼痛在一点点侵蚀她,她知道这些利剑有毒。只是,她强撑着身子让自己清醒。“秀!再坚持一下,你哥在外面!”慕容瑾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嘴唇泛白,几乎是用尽全力睁着眼看前路。这方,慕容瑾将扯过蜡烛下方的细绳,便到了一圆盘上,她再将圆盘中心一按,登时松了口气。哪知二位姑姑还是追了上来。“十三!你一定要这样一意孤行吗?!你可知自打你加入暗司处,就签了生死契约,我们都是如此!若没有暗司处的供食,你日后便会心绞痛至死!你,真的想好了吗?”辞姑姑一番肺腑之言,眼角丝丝怜惜。“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感念姑姑的教养,可十三今生是无法报答了。”说于此,隐姑姑又是冷笑道:“原来你知你的功夫都是暗司处教的,那如今你执意要走,这一身功夫,便现在还来!”说罢便挥刃攻来,慕容瑾只得起身冲上去,这方,隐姑姑抓住她的臂便对着她的腕狠狠一掌力道。是时,疼痛难耐,她只觉臂中筋脉断裂,手中的琉瑆剑也骤然滑落在地。姑姑又是一推,她后脚拖着剑一路后滑,宛如任凭清风吹散的鸿毛,生生跌落在圆盘上。辞姑姑的瞳仁猛然睁大,似乎也没预料到隐姑姑竟真会下此毒手。而正当隐姑姑步步逼近时,圆盘倏得开成两半,淑秀和慕容瑾以及琉瑆剑皆掉了下去。待姑姑踏到圆盘上时,圆盘已恢复原状,一时间她也不知圆盘的机关在何处,只得左顾右盼。末了又是冷面无情一笑,便从另一方往外面去了。慕容瑾提起琉瑆剑,撑着淑秀走了几步,接着便是一口鲜血,脚一软,瘫倒在地。淑秀见慕容瑾面色惨白,嘴边鲜红醒目,忍不住带着丝丝哭腔道:“姐!姐姐,你起来好不好?好不好?”如果她不起来,淑秀也没力气撑她。“姐!你不是说哥哥在前面吗?我们就快到了对不对?”看着眼眸几近阖上,额上大汗淋漓的慕容瑾,淑秀只得自我安慰。“秀你快走”“不行!我们一起走!”淑秀又想架起她一道走,奈何怎么都无法撑她起身。“我现在已经是废人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慕容瑾只感身心疲惫,只想就此睡下。“不行!哥哥会怪死我的!姐我们快走吧!”淑秀哽咽着,慌忙回头探了探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