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好,那我一会儿去调休,明天陪你做肠胃镜。”“谢谢……”傅铭礼感激的说着。余可笑了笑。“别这么客气。”“余可,你说……人的出身,是自己能决定的吗?”傅铭礼的声音沙哑的问着。“出身不是你能决定的,所以不用内耗,做好你自己就好。”余可小声安抚。“呵……”傅铭礼苦涩的笑了笑。“可没有人真正把我当人看……”“别那么想,人生是过给自己看的,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何况,也不是完全没有人在乎你,我看傅正霆舅舅对你还是很关心的,你也知道他很忙,很少管家里的事儿,肯出面为你和厉寒舟调和,就说明是真的把你当一家人的。”余可想要试着调解傅铭礼和厉寒舟之间的矛盾。“呵……”傅铭礼只是冷笑了一声,片刻再次开口。“余可,谢谢你跟我说这些,那我们明天医院见。”傅铭礼挂了电话,明显是带着对厉寒舟的敌意的。将手机放在桌上,余可叹了口气。傅铭礼这个人……她其实并不能完全看透。这种原生家庭不幸福的人,灵魂早就千疮百孔。和这种人做敌人,怕的就是他一心只想赢,无所顾忌,毫无底线。因为像傅铭礼这样的人,他身后空无一人,他不怕输,他怕的是自己赢不了。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很强,证明自己很优秀,以此来掩盖自己是私生子的丑陋出身。而厉寒舟不一样,他做事会有顾忌,因为他很幸福,他有老婆,有儿子,有亲情的浇灌……“余可。”办公室外,陈科走了进来。余可惊讶了一下,自从陈老师坠楼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陈科了。听说陈科受了很重的心理创伤和刺激,这几年一直都在家里休息和治疗。这是……康复后回来工作了?“好久不见。”余可起身,看着陈科。两年多的时间没见,陈科看起来……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在南苏丹五年,那么恶劣的环境下,陈科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本质不坏,但因为是老师的儿子,所以有些好胜和自私。当初陈科为了能留在医院也曾经和卢家妥协,甚至陷害和诋毁过余可,但看在陈老师的面子上,余可不会跟他计较,更不会记仇。“是好久不见……”陈科声音沙哑,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他明明是他们这个团队年龄最小的。如今蓄起胡须,留了齐肩长发,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想来见见你,但挺没脸的。”陈科走到余可身边坐下。“我辞职了……不当医生,现在……靠我爸的死亡赔偿金,还有咱们那五年的补贴过日子。”他讽刺的笑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冷漠。“抱歉……”他跟余可道了歉。“你是陈老的儿子,他最希望的是你能继承他的衣钵,你也是真的:()爱在尘埃中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