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厌的眼睛一直盯着张玄蕴的手,她摸完一个又挪到下一个,摸完几个人的脑袋后还戳了戳小橘子的脸,一下不够还意犹未尽地又戳了戳。
很快,他就一脸冷淡地挪开了视线。
像是对于张玄蕴的动作极为不齿。
等马车终于上了山顶。
站在石阶下,张玄蕴望着金灿灿的逍遥仙府四个字,不仅想起了上一世在大战中残垣断壁的样子。
“师姐!” 正在她出神间,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张玄蕴瞬间回神,只见一个梳着辫子,额发垂落两侧,右耳坠着翠绿耳环的男子飘身而至。
他穿着靛青色的苗疆服饰,腰间别着一根翠绿长笛,一直手臂系着古朴的铃铛,随着走动间铃铃作响,而另一只半掩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根似是在蠕动的鲜红臂圈。
看见他张玄蕴恍惚了一瞬,觉得上一世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师姐,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蚩寒洲说着已经飘身来到了张玄蕴的面前,他习惯性地拉着她的手正想说什么,结果看清张玄蕴的脸色时,眉头明显一皱“怎么回事,脸色这么差,谁欺负你了?”
话音一落他将张玄蕴的手腕翻过来就要号脉。
“想什么呢,谁能欺负我?”张玄蕴反手惩罚似地用力捏了捏蚩寒洲的手。
“嘶,师姐你轻点你轻点。”蚩寒洲立刻讨饶。
谢子厌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双手移开,微微侧目就能看见张玄蕴唇瓣的笑。
不是对待其他人那样未达眼角的冷笑,即使看不到她的眼神,却也能感受到这个笑容是发自肺腑的开心。
垂下睫,谢子厌低头对着蚩寒洲唤了一声“师叔。”
蚩寒洲甩着被捏得微红的右手,轻瞥了谢子厌一眼后,理也未理地径直看向张玄蕴“师姐,你为何会和他一起,他不是去历练了吧?”
逍遥仙府的人都知道,蚩寒洲没入门前张玄蕴最疼爱谢子厌,自从蚩寒洲入门后,张玄蕴就和这个徒弟关系越来越差。
而蚩寒洲和谢子厌也是相看两厌,都不过是维持着表面和平的假象。
张玄蕴抬手毫不客气地戳了戳他的眉心“蚩寒洲,师姐的事你也要管?”
“嘶,好痛。”蚩寒洲配合地连连后退两步,又很快喜笑颜开地上前牵住张玄蕴的手“我错了师姐,谁叫你不带我玩?”
蚩寒洲十九岁,比张玄蕴小三岁,长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笑起来脸颊边有两个好看的酒窝,委屈巴巴地看着人时铁石的心感觉都会化了。
他乖巧地摇晃着张玄蕴的手臂,翠绿的耳饰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动静间都带着朝阳般明媚的少年气,有着雌雄莫辨的俊美。
他和谢子厌就是两个极端,就像是幽冷黑夜遇见了晨曦朝阳般格格不入。
“师妹,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门外说话?”
张玄蕴正想说话,却突然听到清朗的声音传来。
几人同时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