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裴昭舟以往交往了什么人,和什么人有联系,他本该是不在意理会的,可是……司淮西深沉的眼眸却升起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躁意愠怒,眸色暗涌下莫名的占有欲掀翻了深郁的海蓝色眼眸……躁动、渴求、欲知令他不由得想彻底知道裴昭舟的一切,将这只懵懂误入他私人领域的猫猫彻底圈养。时候不早了。裴昭舟睡眼惺忪地醒来,昨晚依附的温暖消失殆尽。一夜好梦,气色变得红润,连自得了信息素紊乱症以来病痛缠身的疲倦身体,都像焕发了活力,从来未有过的轻松。只是他好像忘了什么?昨晚他似乎梦到自己易感期又提前。梦里的他慌忙地想要把自己关进黑屋子里不让任何人接触,又再一次像往常一样,独自一人等待信息素爆发,失去理智沦为发狂疯癫的野兽,直到精疲力竭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司淮西。果然……暴躁的易感期变成缠人羞燥的易感期。上一次突然在司淮西面前易感期提前的糗事还刻在他脑海里,让他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做梦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alpha信息素驱使着他去找oga配偶,可怎么找也找不到,难受地徘徊在原地。司淮西闯入了他的领地,表情还十分无辜地看着他可笑地在原地打转,伸手想触碰他,饱受易感期折磨的他咬牙切齿,心惊害怕着发烫敏感的身体会受不了奔溃。或许是羞怒得起了逃避心理,想将自己藏起来。裴昭舟突然梦到一个巨大白色的抱枕,立刻将自己埋进抱枕里,当成地洞不停地往里面钻,只希望司淮西不要看到他那么丢人的样子。抱枕很软很温暖,他逐渐放下心,紧紧抱着睡得不省人事。现在醒来了。裴昭舟嗅到了空气中残留的香草信息素味道,明亮的琥铂色瞳孔透着一丝茫然困惑。——难道他还没睡醒,不然他怎么闻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还那么甜得让他发慌,仿佛又回到了上一次易感期提前。裴昭舟回过神,下意识地去找这个世界唯一熟悉的人。就看到站在空荡荡窗边的司淮西,明亮的光线落在他微垂的睫毛上,清透的光融进那纯粹的海蓝色眼眸,隐隐流溢着浅色的碎光。室内的暗,和窗外的亮,明暗交界的光影勾勒出他惊艳线条优美的侧脸轮廓,挺直的鼻尖上停滞的光弧,薄唇抿着半根烟,连燃着的白烟上浮在半空,都美得令他心头一窒。视线像不可控的地心引力,牢牢被眼前清冽俊美的男人吸引。裴昭舟眼睛像连着心灵,一点点沦陷,仿佛路过的蝴蝶懵懂无知地陷入不可捉摸的蜘蛛网。就这么看着,就像收藏家站在博物馆目视着自己心仪的画作,眼睛的门窗透彻心灵一般痴痴地看着画中的人,陶醉得感知不到时光流逝。隔着画作一米的距离,以为自己是观赏者,是路人,却不知自己早已深陷其中,一见情种却不知。清冷沉稳的声线打破了停滞安静的气氛。司淮西:“走吗?”裴昭舟愣着,下意识点头:“好。”心里还嘀咕疑惑道,难道是易感期的后遗症,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司淮西好看得移不开眼,比任何oga都好看。但他那么在意一个男的那么好看是干吗?司淮西不是oga,而他也不是弯的。前世曾经有过一些oga追求他,但他都通通拒绝了。部分难缠的oga趁着快发情期,主动散发着oga香甜的信息素,企图用信息素诱惑他,使他屈服于本能标记oga。但那些oga并不知道,他出身帝国第一军校,早在进学校没多久,就主动提出进行过信息素诱惑抵抗课。普通的oga用信息素并不能诱惑到他,反而让他感觉厌烦警惕。出于一个alpha对柔弱oga的礼貌和尊重,哪怕这些oga的不理智冲动行为对他造成了严重困扰。他仍然安全地将oga送去附近的医院,让医生给对他们进行注射信息素抑制剂,然后通知他们的家长送oga们回家。反正试过几次后,裴昭舟表示效果很有效。从此那些烦人的oga都远远注视着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眼眶都红红的,但后面真的没有oga来找他告白了。裴昭舟却不知是那些oga哭哭啼啼地在星网上抱怨。联合众多oga排出了一个《最直男的alpha排名榜》,裴昭舟无可非议地排在第一位。不少向裴昭舟告白被惨痛拒绝过后的oga痛心疾首地在下面评论,大骂裴少将是个不折不扣地直男无情商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