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敲门之后,步重华心跳之快,胸膛快兜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浑身冒着冷汗。
他在心里祈求,这门既开又不开,他既进来又没进来,吴雩既永远不离开也永远不回来。
突然,门开了,吴雩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步——”
话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吴雩的心跳如雪崩似的砰然悦动。
唇舌间,二人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想要沖破束缚,无所畏惧地紧紧缠绕住对方,抵死缠绵。
良久,呼吸平稳。步重华大拇指按着吴雩的鬓角,一下下地摩挲着。
此刻他的眼神温柔的像冰块化开的水,他低声问道:“字条上的,都是真的?”
吴雩闭着眼睛,上前环住了步重华的腰,脑袋贴在步重华的颈窝处,吸猫似的,蹭了好一会,才闷着嗓子回道:
“如果我的生命是真的,那我说的话也是真的。”
步重华又低头吻住了吴雩。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选择了雾霭笼罩道路的夜晚,触碰到了那个不可触碰的人,还有此刻含在嘴里的温柔。
破镜重圆1
吴雩不止一次觉得整个世界就是一个偶然,但解行曾经说这样考虑偶然性是不对的。
他说,对于坐火车旅行的人来说,世界就不是偶然的。火车穿越一个又一个的陌生地带,穿越旅行者永远不会再见的地带,一路的偶然直达必然。
解行还说过,生而为人,痛上加痛是事实。疼痛越多,偶然性就越少。
所以当吴雩提着行李走出火车站,望着多年未见的津海高楼时,他觉得解行说得对。
“吴雩!这儿!”
吴雩走过去,对着廖刚笑了笑,坐上了他来接的车。
三年前,吴雩在津海工作过一阵子,在这里遇到了许多不错的同事,不过没多久就又调回云滇了——是吴雩自己提的。
谁成想,经历了许多不为人识的艰难险阻后,组织考量各方意见,最终还是将吴雩这名战功赫赫的屠龙英雄调去了津海。
临走前,林炡拍着吴雩的肩,开玩笑的说:“放轻松,大胆爱,娘家人挺你。”吴雩当时咬着烟屁股,没有说话。
“吴雩,组织给你的房子安排好没?”廖刚边开车边来了一句。
“嗯,还是住之前那儿。”吴雩说完,顿了顿,又玩笑着补充:“那间老破小的学区房。”
廖刚配合的笑了笑,然后不动声色地擡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吴雩。
——吴雩之前在津海都是住步重华那儿的。
廖刚正琢磨着,手机突然响了,是步重华打来的。
“接到吴雩没有?”步重华直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