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戏谑的眼神。像暗夜里的狩猎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瞬间的促狭。“慌什么?”看起来她的心情被他的窘迫提起了几分,唇角微扬,“继续听啊。”后面的歌词更加性感,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光盘旁边的按钮,音乐戛然而止。二人的对话从这里终止。车内的气氛实在微妙,就像路过的一盏盏路灯,时而明时而暗,挠得人心痒。“为什么以前这么喜欢这首歌?”他终于打破沉默,口齿之间咬出的声音清冽好听。“都说什么心情听什么歌,你觉得呢?”她“咯咯”笑了几声,声音太娇,尾音缱绻,又添了几分媚。沈岸深吸一口气,车轮“嘎吱”一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汽车停在路边的白线内,垂手的时候,喇叭“嘟嘟”叫了几声,车灯亮了起来。他们从前在一起一年,这种局面还是江岸37她啊,胆子不大,脾气挺大(……江有枝洗漱完,围着浴巾走进卧室。美元从鹅毛绒毯下面探出一个脑袋,一双玻璃球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她,尾巴一摇一摇。她笑了笑,向前走了一步,却兀地腹部一阵绞痛,身体一软,磕在床沿上。她经痛还是不见好转,喝了多少药都没有用,该疼还是疼,疼起来好像刀子在刮。美元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也不敢去碰她,而是在她周围转来转去,急得“喵喵”叫。主要是头部受到撞击被磕疼了,江有枝捂着疼痛部位,“嘶”一声,咬着牙齿忍了好久才缓过来。再抬起头的时候,才看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陆仰歌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碘酒和药水。“谢谢,放在那儿就好。”她说的是门口那个入墙式的半圆形放置杂物的地方。陆仰歌点头,把药品放在那里,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去看她。刚才他听到江有枝的卧室里有动静,先是紧张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答,然后他听到几声猫叫,心里一慌,打开门看到江有枝正斜靠在墙上,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肚子,很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