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禾围着鹤居的屋子飘了一圈,未曾发现明昭的身影,于是她回到曾经的小竹屋,却发现那儿也空无一人。
她孤零零地飘荡在荒凉破败的竹屋的门前,脑海中忽然回想起那日浓烟夹杂着大雪,她的那个师姐在鹤居屋旁的小道用剑指着明昭。
想到这里,月禾目光一沉,觉得带走明昭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人,那就是姜仪。
于是,她趁着离日出还有段时间,赶忙飘到了青云山中的姜家。
姜家很大,大道小道错综复杂,幸好她从前来过两回,不然此刻连正门都摸不清楚。
第一回是鹤居收了姜仪做弟子不久后,鹤居带着月禾去姜家拜访拜访她未来的师姐,说是拜访,实则是想让姜家照看月禾一些时日。那时鹤居要去很远的地方寻一味珍贵的药材,带着年纪尚小的月禾多有不便,所以才出此下策。
月禾在姜家呆的那段日子,姜仪待她很不错,姜家的剑客也很友善,唯独姜家的家主不拿正眼瞧她。
第二回是帮着鹤居给姜仪送一个木匣子,鹤居嘱咐她木匣子中的东西极其重要,除了姜仪,谁都不能看,包括她自己。后来月禾才知道,那木匣子里装着的是白玉剑法。
只是月禾虽认得路,但姜家的剑客成百上千,院落更是数不胜数,若是一间一间的去找,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
于是她跟着自己的记忆,一路飘到了清水居。既然人可能是姜仪带回来的,那么留在清水居打探消息肯定不会错。
月禾飘到清水居时,天色刚刚破晓,她穿门而入时,晨光恰好打在了她背上,顿时,她的后背像是被火烤了一般。
她忍着疼痛缩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一会儿过后,姜仪便从一侧出来了,她穿戴整齐,手中握着落梅,按照她平日的习惯,如今这个时辰应该是要练剑。
盯着姜仪手中的落梅,月禾恍然记起她似乎死得很惨。
那日大雪中,鹤居与姜仪二人齐心协力用玄铁将接近疯魔的她绑了起来。
姜仪走后,鹤居问她,为何恨自己的师父恨到了如此地步,竟然带人前来做杀人放火的勾当
月禾对于她的问题不屑一顾地笑了笑,说自己只是替天行道。
鹤居听后无奈地点了点头,说:“替天行道什么是你的天你又是行的什么道若是你能改过自新,我能饶你一命。”
“总有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你。”
说着,月禾用力挣扎了一番,绑在她身上的玄铁也跟着叮当作响。
于是,鹤居封了她的筋脉,让她无法运气,又用利刃割破了她的手腕,让她体内的鲜血顺着指尖缓缓流出,到最后,她嘴唇发白、头晕目眩,失血过多而死。
回想起那时的感觉,月禾还心有余悸。听鹤居说,这种死法,能让她来生无法习武,更不可能练一些歪魔邪道的功法。
只是鹤居没想到的是,月禾并未投胎转世,而是变成了一只飘荡在世间的鬼。
变成鬼的月禾在清水居的角落里窝了几天,竟没有听到关于明昭的任何消息。
不过也并不是全无收获,比如她听说姜仪去年在雪地里带回了一个叫做非烟的女子,听她和羽灵的谈话,此女子身份可疑,姜仪对她是防范有加。
再比如这个非烟常常闯祸,因此受了许多责罚。她还听说昨日那姑娘犯了大错,在外面跪了一夜,而姜仪此刻正好要去免了她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