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芝娴抱着福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阿尔贡,忽然就觉得心疼。
觉得自己曾经哭诉过的苦难都不过是人类命定中要遭受的劫难,与其提前焦虑,不如珍惜眼前。
“老婆!”突然,陈令禹叫了她一声。
黎芝娴回过头,见陈令禹一副休息好了的样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便问道:“怎么?休息好了?”
“嗯,坐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你也给我和福福拍几张吧?”陈令禹说。
黎芝娴很快就答应了,让他抱着福福,指挥他道:“我刚刚站的那个位置是个很好的机位,现在人少,你就过去那里站着。”
“好的!”陈令禹抱着福福过去站在那个地方。
黎芝娴调好参数,举起这台哈苏,给陈令禹和福福拍了几张,照片里,福福趴在陈令禹的肩上,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
但黎芝娴自己对照片不是很满意,打算重新换个滤镜。
“你等我一下,我想重新调参数。”黎芝娴低着头摆弄相机时对陈令禹说。
陈令禹回答她:“没事,不着急,我等你。”
过了一会儿,黎芝娴总算满意了,她重新举起相机。
她将眼睛凑至取景框前,画面顿时如3d画面一般,相机的参数和滤镜都尽数在她眼前展现,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她观看的一场电影。
取景框里的时间好像变慢了。
她分明看见陈令禹单膝跪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什么东西,然后朝她的方向打开了。
这个时候答案其实已经出来了。
黎芝娴还是忍不住拉进了镜头,这时候就感谢长焦的存在,让她看清了那两枚同时反射着阳光和雪色的对戒。
镜头里,陈令禹好像还在说些什么。
他说:“家里的铃兰花开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黎芝娴慢慢地放下相机,她已经泪流满面,什么也没说,只顾着冲过去,撞进陈令禹的怀里。
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声告诉他:“我愿意。”
阿尔贡山慈祥地笑着,喇嘛们继续唱起了喜悦的歌。
一株铃兰在悄然开放,朵朵小花,垂如风铃,被风吹过时,摇起了有关爱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