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黎芝娴已经坐在头等舱,全副武装准备睡觉了,便有点有气无力地说:“下次应该是你来西城,沈昊霖要来又苍原给他的咖啡牌子打广告,你不得来捧个场?”
“我看看时间吧,你们提前告诉我是哪一天,我好留出时间来。”陈令禹一边打电话一边打印了一份等下开会要用的文件。
“现在这么闲?说来就来?”黎芝娴闭着眼,问道。
“那是因为和你遇见之前我基本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闲的时间都被安排成了工作。”陈令禹也就这么答,“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忙。”
他只是一个人过的时间长了,有时候难免会想念热闹,才选择了回到办公室。
工作能让他忘掉孤独的感觉。
黎芝娴睁开眼,迷茫地看了一眼飞机舷窗外灰茫茫的沪市天空,飞机还没起飞,乘客还没落座,她的晕机病却好像已经犯了。
“那行吧,等我回去了再说,我要赶紧在起飞前睡着,不然等下晕机会很难受。”黎芝娴说。
陈令禹胸口划过一道快速的疼痛,轻声道:“那你赶紧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嗯。”黎芝娴合上眼,“如果你在翻译上还需要帮忙的,也随时找我。”
回到西城,是杜泽易来接的黎芝娴,这两天只有他有空。
黎芝娴在飞机上都快吐了,一上车什么话也没说,就径直跑到车后排上继续睡大觉。杜泽易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心情好得很,给了她一瓶紫花油,让她在太阳穴上抹一抹揉一揉,能起到改善昏沉的效果。
陈令禹忙完工作,看了看时间,知道黎芝娴大概已经落地了,就给发了条消息过去,问她有没有坐上车。
但黎芝娴一直在睡觉,所以没及时回复他。
大概一个小时后,陈令禹开始着急了,时不时就要看一眼手机,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同事都以为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助理便调侃他:“这哪是身体不舒服啊,这是心里不舒服,得相思病了。”
陈令禹摇摇头没说话,继续低头看起了文件来。
黎芝娴是等杜泽易把车平稳地停在又苍原门口时才清醒过来的。因为睡了太久,此时她的脑袋还是晕晕的,一直坐在车上没动。
“大小姐,是在等老奴给您开车门才下车吗?”
杜泽易已经将黎芝娴的行李拿下来了,他拉开车后座的车门,又将手护在车门顶上,将保镖司机的样子演得活灵活现。
黎芝娴被他逗笑了,赶紧下了车。
车外高原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快要落山,再也没有了午间时的明媚,只剩一缎细细的残霞在水天交接之处铺开。
再是什么昂贵的香薰油都比不上这扎拉措的空气来得有效。
黎芝娴回头看向远处的扎拉措,微风瞬间将她的长发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