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黎芝娴不禁反省了一下自己,说道,“可能经历了太多,发现还是及时行乐比较好吧,计较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从陈令禹那里,沈昊霖大概知道黎芝娴身上发生了什么,听她突然说起这种人生感悟来,不免替她感到惋惜。
于是沈昊霖选择了切换话题,他问道:“听陈令禹说你这些年在西城定居了,还在扎拉措边有自己的民宿和马场,说说吧,你想怎么开咖啡店?”
聊到正事,黎芝娴也坐端正了来,认真道:“其实开咖啡店不是我的目的,我还是想做我自己的咖啡品牌,比如咖啡豆、咖啡杯之类的,再往高端了做,可以做咖啡机、磨豆机、摩卡壶等等……”
“这样也可以,我也有这个目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合作。”沈昊霖说,“我现在就在东南亚和云南投资咖啡庄园,这些地方的咖啡豆产量高、价格比起埃塞那边又低一些,所以我们店卖的豆子基本上都是以经济实惠为主,适合上班族自己在家捣鼓的那种。”
“嗯,刚好西北地区喝咖啡的人也不多,我也觉得没必要做太高端的。”黎芝娴回答。
说到这里,沈昊霖让店里的咖啡师做了几款他们店里卖得比较好的特色,一个是奶咖,叫芝士脏脏咖,用的是芝士、黄油、冰博客、茉莉和浓缩,分层也做得很漂亮,主打的是颜值好看,作为招牌吸引打卡的顾客,但黎芝娴不喜欢这样奶甜味太足的咖啡;然后就是一款手冲,沈昊霖说是印度尼西亚的豆子,最基础的三段式冲出来就能让甜味很足;最后则是特调咖啡,苹果汁浓缩、梅子果酱加咖啡浓缩,喝起来又酸又甜。
“挺不错啊。”黎芝娴每杯都尝了一口,最后评价道,“现在的咖啡店都不能卖基础咖啡了,做的都是这样稀奇古怪的咖啡,还挺有意思的,七八年前我还在欧洲的时候,咖啡店里除了拿铁澳白就是美式,基本上没有别的花样。”
沈昊霖苦笑了一下,说道:“不是不能卖,是国内的咖啡行业太卷了,我们不推陈出新也开不下呀。”
说完,沈昊霖往黎芝娴面前靠了靠,讨好地说:“你这个又苍原的名气比我这个咖啡店响亮多了,我想借用一下你们又苍原的名气,卖一波咖啡怎么样?”
黎芝娴放下杯子,问他:“你是想做联名?”
“嗯嗯,你看你们又苍原有那么多文艺界的名人去做讲座呀、办展览啊,我知道我的名头不够大,不过你看在我是陈令禹好友的份上,能不能帮我这个忙?而且以后你要开咖啡品牌的话,我爸那边能联系到很多工厂,我手里也有资源,你考虑一下?”
“不愧是富二代和白富美在谈生意啊!”有声音从后面传来,抬头一看,竟然是陈令禹。
沈昊霖说他:“你怎么从后面进来了?前门不走走后门是吧?”
陈令禹将沈昊霖特地嘱咐要带的花递给店员,坐在黎芝娴身边说:“前门不好停车,我停后面去了。”
黎芝娴也问他:“不是说不来吗?”
“那是你不让我来,可人家沈老板让我过来。”
说着,陈令禹就端起桌上那杯特调开始猛喝了起来。
黎芝娴没拦住他,只说:“哎……那是我喝过的。”
陈令禹拿着杯子,端详了一下,问道:“你还喝吗?”
“我……”黎芝娴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说喝也不是,说不喝也不是,再看陈令禹那似笑非笑的脸,才知道他给自己挖了个坑。
沈昊霖生怕这俩在他店里掐起来,连忙给黎芝娴的小杯子里倒了些手冲,这才算缓解了尴尬。
陈令禹脸上的笑更深了,端着那杯特调咖啡继续喝了起来,说道:“你们俩谈生意,我能听吧?”
黎芝娴说:“当然可以,如果到时候要拟合同,我还打算让陈大律师来把把关呢。”
沈昊霖立马接话:“怎么?你不信我?”
几人笑了起来,黎芝娴自然是不介意陈令禹旁听的,沈昊霖也不介意。两人便就着以后咖啡行业继续谈了下去。
沈昊霖的店名字叫·cafe,用沈昊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没什么寓意,纯粹是大少爷一时兴起开店的时候瞎取的。
“哦,霖霖咖啡。”黎芝娴得出结论。
“不是霖霖,是!是!那是i的大写!”沈昊霖努力解释道。
黎芝娴把的菜单放回了吧台上去,回头冲沈昊霖笑道:“我知道,就是逗你玩的。”
这是不知道第几个沈昊霖在黎芝娴这里跌过的跟头了,他欲哭无泪,看向陈令禹:“以前的黎芝娴不是这样的啊。”
陈令禹却无动于衷,而是看着黎芝娴苗条的背影,说:“这样不挺好的吗?”
比起前段时间他刚去西城时看到的,还未从死亡的阴霾里走出来的黎芝娴好太多了。他喜欢她现在这副模样。
的咖啡师又带着黎芝娴进咖啡间里去参观了,黎芝娴想要自己动手做一杯咖啡,咖啡师便在一旁守着她。
沈昊霖在陈令禹和黎芝娴之间进行视线巡逻,最终问道:“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你不会去帮人家解决了遗产,就顺便把人家的老婆也拐走了吧?”
陈令禹隔着眼镜瞪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
然后又喝了一口咖啡,说:“就是朋友而已,没什么别的关系。”
“真的?”沈昊霖追问。
“真的。”陈令禹确定。
“啧啧,真是可惜。”沈昊霖叹息道,“你说你们俩,真是兜兜转转,本以为不可能了,现在又重逢了,你说,这老天到底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