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黎芝娴这么执着于给陈令禹买机票,可能多少是因为陈令禹没有收她的委托费。
但陈令禹还是特别自私地不希望黎芝娴这么快还他这份人情,他总觉得以后还有更好的机会。
“不用了,看你忙边煦后事已经很累了,这点钱我还是有的。”陈令禹说。
“好吧。”黎芝娴不再与他争论,而是去炕上提起热水壶倒了两杯,“喝点热水吧,今晚可能没办法洗澡了,明天回又苍原再洗。”
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喝水,喝得身体暖暖的。
黎芝娴拿出手机回了几句孙晴和边怡发来的消息,陈令禹也在时刻关注着李玉兰的情况。
终于、凌晨两点的时候,李玉兰从抢救室里出来了,暂无大碍,陈令禹和黎芝娴都放了心。
“走吧,睡觉去吧。”黎芝娴对陈令禹说。
其实她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假如李玉兰今晚真出了什么事,她才是一辈子都要欠陈令禹的。
陈令禹也累了,和黎芝娴道过晚安后走进了各自的房间。
第二天大早,陈令禹是被炊烟里浓烈的木香炙烤味唤醒的。
他听见院子里传来了黎芝娴和旺姆说话的声音,她们俩正忙着把羊从羊圈里放出来,然后赶到漫山遍野之地去。
宿醉过后,脑袋还有些泛疼,睡久了反而难受。
陈令禹便干脆穿好衣服起床,睡眼惺忪地走到院子里,问黎芝娴:“洗漱的地方在哪里?”
黎芝娴指向旁边一间独立的小屋:“卫生间,给你准备了未拆封的牙刷。”
陈令禹穿过院子走过去,正好旺姆提着桶从羊圈里回来,见到他笑着打了招呼:“早上好,等下过来吃早饭。”
“好的,阿佳,我洗漱完就来。”陈令禹笑着回应她。
草原上的水都是雪山融水,早上没经过太阳的加温,落在皮肤上很冷。
“忘了给你提热水了。”黎芝娴提着水壶过来。
她往盆里倒了热水,冷水立马变得温暖起来,陈令禹赶紧洗了脸,拿毛巾擦干净。
洗漱完他才发现,黎芝娴今天早上穿了一套藏装,是一套绛红色的氆氇袍。
“怎么穿这个?”有水滑落进了陈令禹的眼睛里,他眯了眯眼。
“昨天吃饭把衣服弄脏了,旺姆帮我洗了,只能穿这个。”黎芝娴回答。
陈令禹不再多问,他在旺姆的招待下围坐在了院子里生起的炉火边。
黎芝娴打开锅盖,随着热气飘出来的还有肉香味,她往里面加了些佐料,又盖上了盖子。
她已经和这片草原合为一体了。
陈令禹突然意识到,他们从前的错过还有地不利这一个因素,不仅仅是天不时人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