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折磨别人的机会她会放过麽?
肯定不会。
于是她回头,露出一个她练习过几次的看上去就十分明媚的笑容,对仇凛英说:“公公,我的衣柜你弄坏了,总得补偿我。”
这话,说的人没在意,被说那人也没在意,听的人很在意。
可方扬还没来得及问,仇凛英就甩出了一句冰凉凉的话,“派人手,看着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禀回来。”
他顿了顿,态度强硬:“还有,你们三人从今往后不準再进这屋。”
这下,方扬好奇的小心思尽数消失。
裴凝莺是一路摸着宫墙走回来的,伸手不见五指的路很是难走。
冷雨坠入地面的泥坑,溅在她的绣鞋上,连足袜都被浸湿。
她回来时,殿门没锁,自个儿就进来了。
沉叶告诉她,浮桃面色稍恢複了些,不再出冷汗,她也就放心回寝殿。
简单沐浴一番,便睡下了。
翌日,裴凝莺退了烧,浮桃也能下床了。
裴凝莺满心欢喜地去看铁门。
锁了。
宫里不少人无故发烧,轻则头晕眼花,重则卧病不起,很快有言道:厂公方扬回京,染了疫病,以至宫人也都跟着病了。
奴才们死了也就死了,又有几人在乎他们性命,因此他们也不算太担忧,这事下来,还是后宫之人心急,生怕自己跟着染了什麽病。
而这路数目标明确,指着要针对仇凛英这帮人,加之刺客一事压得死,几乎没人知道刺客死在了牢中,自然也就不清楚究竟是刺客带来了病,还是方扬。
总之,闹得人心惶惶就好了,没人会仔细去琢磨到底怎麽个事,只想让他们这群替万岁爷办事的狗腿名声愈来愈差。
仇凛英也不急,反而一步步跟着走,还很悠閑自得。
他将裴凝莺给的小瓷瓶打开,里边一粒药丸,他把这药丸一分为二,将其中一份给了许肆,叫他送去验成分。
除却这事,仇凛英还吩咐他去请太医,例行给各宫贵人娘娘把脉诊病,也接着这风头浪口,要安抚衆人的心。
许肆领命,这就行动起来了。
后宫上上下下妃子说多不多,少亦不少,可冷宫却只有一个,没人知道该不该给冷宫的小主请个太医过去。
许肆纠结一番,还是去寻了人,不过大多太医上赶着给各宫贵娘娘诊去了,余下的要麽是只会抓药磨药的学徒,要麽是医术不精的。
这批人唯恐诊错了病,纷纷不敢前去。
冷宫也是宫,冷妃也是妃,谁知道那宫里是个疯的还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