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会帮萝衣,”仇凛英将一碗冒着热气的南瓜粥搁在桌上,又把瓷勺递给裴凝莺。
裴凝莺舀了一勺,吹了吹,咽下去了才道:“公公,我自身难保。”
仇凛英自己走到案几上随手翻了本书来看,轻飘飘答道:“嗯,我知道。”
晚膳,哦不,是宵夜,宵夜是南瓜粥,拔丝番薯,还有一盘不明物。
裴凝莺指了指不明物,“那是什麽。”
仇凛英顺着裴凝莺指尖的方向看去,“羊肺。”
裴凝莺若有所思地嗯声。
她不吃心肝肾肺,因为她觉得很腥。
饭菜都被吃得差不多,除了那盘羊肺是一动没动。
仇凛英以为是这羊肺做得难吃,自己尝了一口,却没发现什麽异常。
裴凝莺这才告诉他自己不吃心肝肾肺。
今夜照旧,为仇凛英擦药缠纱布,那伤口好得太慢了,裴凝莺怀疑他私下压根就不管这伤的。
可这也才没过几天,算啦算啦,反正疼的又不是她!
仇凛英睡眠少,又浅,总在夜晚挑些书看,有些时候还会阅公文,这时候裴凝莺很识趣的走开,自己干自己的事。
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偶尔翻页带出的声响。
“公公。”裴凝莺忽然叫他。
“怎麽了。”仇凛英头也不转,翻了下一页书。
裴凝莺知道他今天看的不是什麽公文,便走了过去,站在圈椅旁,好奇问:“今年殿试,有哪些人呀?有我二哥麽?”
裴凝莺的影子覆盖住仇凛英,笼罩书页,裴凝莺发觉挡了他的光,挪了挪位置。
仇凛英道:“有。”
闻言,裴凝莺有些意外,“老祖宗他很信任你麽,你什麽都知道麽?”
仇凛英擡起薄薄的眼皮,看向裴凝莺,她背对着光,柔顺的发丝垂在肩侧,鸦睫遮住目光,一时模糊了神情,他答:“或许罢。”
“哦,这样啊,”裴凝莺没头没脑笑起来,“那殿试还有旁的裴家人麽?”
仇凛英放下了书,站起身,他的影子又盖住了裴凝莺,“不清楚,不过老祖宗他要着手安排其他人进殿试。”
这“其他人”说得很微妙,裴凝莺却领会到了。
柳兄没有进殿试,但要靠母族进殿试。
她要小丫鬟,可不单单听趣闻八卦,还会问宫中情况,毕竟,一个妃子,问一问后宫情况,再问问后妃所牵扯到的家族事宜,那不足为奇。
小丫鬟消息灵通,现下她基本了解宫中情况。
后宫以娴妃为首,娴妃家中世代为官,不过大多成就不高,却在这几年颇有成色,有比她大一岁的一兄长,正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