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凝莺摇头,“什麽掌印不掌印的,那都不重要。”
这句话似乎有点令人发笑,一介后妃,不求宠不求权?骗鬼呢。
他微眯起眼,哼声:“花言巧语,你图什麽?”
裴凝莺:“……公公,我说了呀,图一口饭。”
为了一口饭,这麽不要脸不要皮?
他惊愕至极,没见过这种人。
细细一想,面前这小主,进宫不到三个月,连万岁爷的面都没见到,却想着争宠,把那备受宠爱的娴妃推进池子里。
这般无聊且毫无技术的手段,他真没想到谁做得出来。
打今个见一面,他懂了。
原来是个傻的。
可怜了这张好面孔,生得这般娇豔,却不俗不媚,水乡的恬淡描摹在五官上,连眨眼都是温柔的。
又不是那纯粹的柔绵,掺着些冷意,有了几分清冷绝尘的意思。
做着这般和长相完全不符的行为……
“啧啧,”他惋惜摇头。
接受了一顿不屑地审视,又收到了失望地啧啧声,裴凝莺大惊。
是她长太丑,把他隔应到了?
裴凝莺歪过脑袋,眨巴眨巴眼,“公公?你说句话呀。”
他根本不想理她,擡腿要走,却又被重重拖住。
他挣了挣,轻而易举便挣开,一条腿已迈出门槛,忽想到些什麽,转了回来,垂眼望着地上的裴凝莺。
裴凝莺很懂事地挤笑:“公公,您考虑好啦?”
他点头,“小主且候着,明日将早膳给您送来。”
裴凝莺皱眉,今晚就死了,还送个屁送!她道:“不行呀,今晚成不成?”
“……小主是饿死鬼转世麽?”
裴凝莺肯定点头。
不然呢?她还真就是饿死鬼转世再来了。
“小主!呜呜呜,您还好麽?”
浮桃两条腿捣腾得快飞起来,满脸忧愁,后头紧跟着沉叶。
四人同框,诡异的安静。
浮桃停了脚步,站在门外,沉叶稍一想便懂了,同裴凝莺对视一眼,有些忧虑,最终拉着浮桃的手往外走。
二人走了,裴凝莺继续大胆发挥,“公公,他们虐待我很久了,不求大鱼大肉,哪怕一碗粥都可以啊!但不能是馊的。”
她叽叽喳喳跟个麻雀似的,吵得他脑子痛,敷衍着应和几句便走了。
没走多远,碰上蟒袍加身的“掌印”。
仇凛英将腰间的牙牌还给“掌印”,问道:“人押走了麽?”
许肆撑着伞,小步上来为他遮雨,点头道:“押进诏狱了。也不知祖宗何日归京,要不然也不至于让您亲自走一趟。”
仇凛英不甚在意地应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