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娴妃没和她宫斗,只轻揪了揪绿枝的耳朵,无奈道:“你这丫头,又去吓唬人了是不是?
绿枝捂着脑袋“哎呀哎呀”地叫,“可是娘娘,是真的有人看到纤纤死在她殿墙外了!我今个去请她过来的时候,还看见院子里的地砖上有血迹!”
这个“请”字用得实在妙,裴凝莺咋舌。
娴妃微蹙眉,犹豫的目光落在裴凝莺身上,还是不愿找事,再问道:“纤纤的尸首何在?”
绿枝沖外招喝,一个宫女便抱着个大木箱进来,揭开木盖,纤纤就躺在里面,浑身是抓痕,身上没几处完好毛发。
“若是人为,便是虐杀,若非人为,那……”绿枝严肃极了。
娴妃脸色沉了又沉,问裴凝莺:“绿枝说的血迹是为何物?”
裴凝莺答:“颜料。”
绿枝依依不饶,“可那都已经干了,在外的痕迹都被清理过了,裴小主说是颜料,那就是颜料麽?可有人证在?”
娴妃啓唇,还未落一字,在外的宫女突然喊道,“恭迎陛下!”
娴妃很快地瞥向裴凝莺,适才在外,冷风拂了裴凝莺的脸,卷走脸上自然的血色,只剩下那清冷意味在。
她的的确确是漂亮,但万岁爷他不知道她的相貌,倘若知晓了,还会冷落她麽?
娴妃按了按太阳穴,朝绿枝眼神示意,绿枝心领神会,伸手请她跟着走。
于是,裴凝莺被紧赶慢赶着从侧门而出。
出了殿,绿枝便不再管她,请她自便。
裴凝莺回头望了一眼,便提起裙子快步走,行在宫道上,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脑子里还想着纤纤。
那般死状,显然是生前打斗了一番,可那麻雀怎可能将它伤得如此重?有有哪个人会閑得蛋疼去杀一只猫啊……
思来想去,有了结论。
是姜瑟那只猫夺走了纤纤这条冤猫命。
“看路。”
闻到一阵很浓郁的熏香后,裴凝莺回过神,踩上一堆被堆成三角的树叶堆,宫墙旁倚着一把扫帚,踩到扫帚底部,它便倒下,绊了裴凝莺的另一只脚。
眼看着要摔了,说话那人伸手拉住了她。
裴凝莺微讶,转头去看,会心微笑:“公公晚上好。”
仇凛英气笑了,将她拉起来站直,“只会说这一句话麽?”
“差不多罢,公公还想听什麽话,我可以学。”
仇凛英没有提灯,裴凝莺也没有灯,两人摸着黑对话。
不过仇凛英总是走夜路,早已习惯,在夜里也是看得清的。
裴凝莺就不大好了,只能隐约看见人形而不能看清样子。反正仇凛英一天到晚就没笑过,要麽不说话,要麽一说话就是呛她,看不看得清他,影响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