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颗脑袋高权瞬间就明白了。
和老祖宗有关系的是裴小主!
于是,仇凛英端着菜盘过来时,看见的便是三个脑袋探在门边,屋内还有一个趴着的脑袋,八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仇凛英:“……只做了一人份。”
方扬很不爽,一向爱打牌的他,因出京办事,几月不曾碰牌,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凑上了俩人陪他,悄悄霸占了仇凛英的屋子,準备一打打到天亮。
结果谁知,一般将近天亮才回直房的仇凛英今日回来得那麽早?
所以,方扬把他的不满转变成了死赖着不走,美名其曰:我是厂公,我要一起审。
裴凝莺慢慢咽下最后一口饭,又喝了药,一时竟有些茫然。
她现在该如实认了,还是再拖一会?
这麽多人是什麽意思?
全都看她一个人吃是什麽意思?
一种兔子进狼窝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这时,仇凛英忽然拉过她,将她带入了内屋,依旧是什麽话也没说。
方扬前脚刚準备跟着进去,下一瞬就吃了一脸扬门灰。
裴凝莺站在门边,看着仇凛英点燃了灯,又看着他随处拖了把椅子,这便是要审她的架势了。
果然,仇凛英环上手,说话时神情变得阴冷,眸里的烛光闪着,像一簇冥火,带着诡意。
裴凝莺微愣片刻。
她若一切坦白,说自己上辈子化鬼索命去了,指不定会被当成被邪祟附体,当场就给她斩脑袋了。
仇凛英的指背点了点案几,将她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裴小主,如实交代罢。”
“上回夜里,你还未到,我从镜子里看见有三人,待你们抓他们走时,有一人身上掉了一粒药丸,我便将它拾起来收着了。”
这话半真半假,前半句假后半句真,横竖把自己看不清这关过了再说。
“仅此?”
裴凝莺肯定,“仅此。”
随后,她从袖间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仇凛英,“如若不信,公公大可去查——
公公这般神通广大的人,想查这些也不难罢?”
裴凝莺微歪着头,一错不错盯着仇凛英,分明还烧着,眼神却有几分精明。
仇凛英静静回望着她。
许久,仇凛英颔首,他算是勉强接受这个回答了。
裴凝莺松了口气,只觉身上乏累,便问:“那我可以走了?”
这一小动作自然是没逃过仇凛英的,几不可见的质疑闪在眼底,他微挑眉,依旧表情淡漠,“请。”
裴凝莺开了门,门口的方扬没了支点,向前一个趔趄。
方扬再擡头,见俩人都看着他。
已经知晓大半前因后果的方扬,此刻没有转动脑瓜子去认真想,而是眨着闪着光的眼睛。
裴凝莺大半夜被一路拽着来直房,虽说没淋到多少雨,但头晕目眩的,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