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要走,就不能在仇府留夜,裴凝莺走之前大家都凑上来送她,她一一谢过,还跟每只小猫都告别,这才不依不舍地被仇凛英拉走。
她回客堂时几乎快天亮了,又遇上玉观声,玉观声低头绕开她,却被她拦住。
“玉太医,想让人替你守秘密,是要给报酬的。”裴凝莺弯眼看他。
玉观声逐渐擡头,不屑地笑了一声,“端嫔娘娘,你认为臣手上没有你的把柄麽?”
突然一把刀尖抵上他的腹间,玉观声后退,这把刀的主人使劲,刀尖刺破衣料。
裴凝莺笑得明媚,完全不能让人留意到她的动作如此危险又大胆,“说不过你,只有动手。”
玉观声盯着那毫无退缩之意的刀尖,咽了咽喉咙,道:“你杀了我,等会就有人发现,娘娘是想刚晋升就想断送前途麽?”
裴凝莺不认可地摇头,拉长尾音“诶”了句,指了指院门外,“这不是老祖宗还在外面吗?你既为他办事,你办事不利,他要走你的命,谁又会多言?”
他听后,也不再害怕,反而露出诡谲的笑容,“端嫔娘娘,你和我想的不一样。你要什麽报酬?”
裴凝莺弯弯手心,悄声告诉他。
玉观声听后,满脸不解,“要它做什麽?”
“关你什麽事,做好送过来就是了,”她一顿,“你若告诉仇凛英这事,我便进去先捅死获骊,再指证是你。”
言毕,她看向院门边,沉叶摇着他的牙牌,故作语态,“玉太医,您的东西怎麽落在获妃娘娘的榻上了?”
玉观声看裴凝莺的眼神不再是单纯观赏她模样时的肤浅,升上许多欣赏,他温尔笑面:“悉听尊便。”
裴凝莺请示了万岁爷,临走前与裴纵见了一面,裴纵千叮咛万嘱咐,若遇上是非,切记不要鲁莽,一定要再三权衡。
裴凝莺不可思议:“二哥,你变了,以前我吃你一块点心你都要揍我的。”
裴纵拍了拍她的头,“你在家里有祖母撑腰,在宫里谁为你撑腰,总之安心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好的,”裴凝莺说着,把小香囊塞给了他,“端嫔娘娘特赏,快谢恩罢!”
小香囊是水蓝色的,以红线绣着一条锦鲤,其实裴纵没认出来那是锦鲤,是看旁边绣着的字儿才知道,原是锦鲤跃龙门。
他扯了扯嘴角,吞下那句“好难看”,至少妹妹惦记着自己的,他如是安慰。
“对了,”裴纵看着裴凝莺眼下的青圈,猜到她多半是半夜没睡,但他不想往他猜的方向想。
“什麽?”
他拉低声音,一脸沉重:“不要和野男人厮混,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万岁爷的人。”
裴凝莺神情毫无变化,嬉笑着打了裴纵一下,“说什麽呢,二哥,我比你清楚。”
裴纵见此,也不再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