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裴凝莺在话本子里看过,没错就是那本《雪竹烟萝》。
这两味药可使人昏迷,失去意识,量过度则使人中毒。
这两味药被制成了药丸,估摸着是怕同其他药丸混淆,才在上层铺了层纸。裴凝莺果断揭开纸取了一粒。
又快速地关上盖放了回去。
玉观声又找了一会药箱,他忘带药了,之后便不找了,反正他看这裴小主也根本不服药。
他伸手去拿了小瓷罐,正準备想着措辞,却听裴凝莺道:“若无事,玉太医请便罢,我有些倦了。”
不等玉观声回答,裴凝莺直接下令:“沉叶,送玉太医。”
沉叶干脆利落,“请。”
玉观声见此,不好多言,便出离开菱荇殿了。
随后回了太医院,待到值守完了,就出宫,没有及时回家,而是先去了钱庄,将获骊给的银子兑成了银票,又去当铺当了几件获骊给的珠宝头面,这些珠宝头面全是她自己的,宫里奖赏的那些都做有记录,那是万万不能拿出来当的。
玉家不富裕,是以家离皇城很远,将要靠近郊城,做完这些,他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极小的院子,院中建着朴素两房,中间的大房是玉母锁住,一旁的是他所住。
隆冬深夜,房中竟无一丝烟火,按理说家虽小,却是有炭火的,灯也没点,一片漆黑,难道母亲出去了?
玉观声意识到有些不对,鼓着劲推开院门,试探:“母亲?”
玉观声步入院中,小心关上了门。
下雪天,云层却稀疏,薄薄的云被微风吹拂,慢慢飘走,圆月现显,高挂于天,月光穿过云层,直直照进院子里。
玉观声有了更多的视野,但那视野他并不想看见。
——他看见空中寒光淩冽,闪至他的脖间。
那柄寒刀落下,同时玉观声的眼被蒙上,被来人粗暴地拽着走,至于上哪儿,他不知道。
他感觉到他被带上了马车,行了大概一刻钟,周围变得人声嘈杂,那柄架脖的寒刀也拿了下去。
蒙眼布被取下,映入眼帘的是狭窄逼仄的车厢,恰好能容两人坐,于是,玉观声看见面容白净,神情肆意随性的厂公正翘着腿,盯着他。
玉观声冷静自若,问:“祖宗为何捕我?我并未犯事,家母现下可好?”
“咱家拿人,还需理由?”方扬翘唇,笑得高深莫测,“先担心你自己,再想令母罢。”
又是这句话!
玉观声听着这话,很有些愠怒,却不敢言,只低眉顺目。
方扬细细打量玉观声。
这个人,他摸得一清二楚。
这人频繁出入浮筠宫,多是夜晚,再看获骊那态度,之间的事已经十有八準。
并且这人家里藏了许多药材,与致发烧那药的药材一致,时常有熬煮痕迹,基本上可断定是他在熬煮,家中还时常有大额钱财出入。
很难不让人怀疑,只是没人想得到这麽多重罪,会是一个小小太医做得出的事,方扬想不到他为什麽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