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裴凝莺拿过信,顿时傻眼。
这死老头竟然在信里骂她不中用,进了宫还能被冷落。
长达三页的信,愣是没有一句好话。
最臭的一句写道:“你这死丫头,果然是姓裴的赔钱货!”
裴凝莺气笑了,双手气得发颤。
死老头骂她还是在骂自己?他不也姓裴麽!
沉叶以为她被气疯了,赶忙过来安慰她。
谁料,裴凝莺突然扯嘴角笑起来,“沉叶,拿笔墨纸砚来,我要亲自回信。”
于是,风风火火写下:我去你娘的!
骂也骂回去了,可裴凝莺心头还是不舒畅。
她前世可不是现在死的,按时间来算,是明个夜里死的。
且在这之前,还有人来过她这小破殿。
心念一动,裴凝莺打好了主意,屏退了浮桃、沉叶二人,準备睡一觉,一觉等天亮。
毕竟睡着了就不饿了。
只可惜,肚子咕噜噜叫了一晚上,根本睡不着。
翌日,裴凝莺拖了把小摇椅,躺在院里晒太阳,眯眼刚有了困意,眼前突然黑了,再睁眼,太阳竟没了,被阴云遮完,一看就是要下大暴雨的架势。
还没来得及收椅子进殿,一阵刺耳的铁器碰撞声划破空气。
铁锁被打开,嬷嬷端着一盘饭菜进来。
裴凝莺粗略扫了几眼。
还是和前世一样的,馊稀饭、烂菜叶。
“裴小主,午膳送到了,您请慢用。”
嬷嬷笑说着,笑得嘲讽又窃幸,把菜盘放在地上,转身重新给大门上锁,又拉出一阵响。
“装什麽装,你这欺软怕硬的老婆子!”浮桃追了上去,骂道。
“你这奴才,和你家主子一样,说话都难听。”
裴凝莺绝望闭上眼。
又来了。
话本里生活惬意、呼风唤雨的贵娘娘都是假的,只有鸡飞狗跳是真的。
姜瑟抱着一只长毛猫,一小步一小步走近,走到门口停下,隔着紧锁的大门,和裴凝莺对上眼。
话本里怎麽说来着,必有一个过不去的女人,没错,就是她。
从江南老家一路吵到京城,什麽事都要和裴凝莺拌两句,原因只是谢公子想娶裴凝莺,被裴凝莺拒了,谢公子又拒了姜瑟家中媒人的说亲。
这太俗套了!俗套到没眼看。
最后还是大家一起当万岁爷的收藏品?
裴凝莺自己都不知道她看了多少这种剧情的话本子了。
姜瑟说着和前世一样的话:“裴妹妹,你这奴才真是一个比一个的没教养,不如姐姐替你管教管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