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也许是很久,我睡的很舒服,我不想醒来,我不愿醒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醒来,醒来干嘛?
吃饭,拉尿,继续睡觉,为了活着?
意义在那里?
为什么要活着?
电话铃响了,让它响吧,谁打来的?谁会打电话给我?接和不接,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想一直睡觉,永远不要醒来,这样才没有烦恼。
我有烦恼?不可能,我烦恼什么?我不知道。那我烦恼干嘛?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愿知道。
电话铃又响了,很吵,如果不接起来,是不是会一直吵?好吧,我接。
我慢慢的接起电话,放到耳边。
怎么没有声音?
但我可以听到呼吸声,是谁呢?
为什么不说话?
那这个人打电话给我干嘛?
随便吧,我也懒的说,我拿着电话,一言不发。
僵持了一分钟,我似乎听到了声音。
“喂。”传来了好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我怎么把她忘了,她有什么事情找我?
“嗯。”我只说了一个字。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是死机的状态,我还没醒。
“那个。”她慢慢的说道。
“嗯。”我似乎只能说这一个字,这个字代表了我现在全部的思想。
“你今天去拆石膏。”她慢慢的说道。
“嗯。”谢谢她的提醒,我已经忘记了,真的忘记了。
“我送你去,我车修好了。”她说道。
“嗯。”
我突然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味,这是她身上的香味,怎么回事情?
我想她了?
不,不可能,错觉。
那我为什么要说,嗯?
不,这不是我说的,我不相信我会这样说。
“我现在过来了,等我。”她的口吻好像有点严肃。
“嗯。”我说道。说完,她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的长声,感觉有点麻木,这感觉似曾相似。
对了,是我的初恋女友,当时出现在我家门口,就是这样的口吻,后来她向我提出了分手。
我胡思乱想什么呢?起床,起床,穿好衣服,今天要拆石膏了,可以自由了。
我准备好后,下楼在小区门口等她。没多久,就看到她开着车弯了进来。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微笑,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停了下来。
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也一言不发。
“系好安全带。”她简单的说了一句,这一句话似乎不带任何的情绪和口吻。
“嗯。”我系好了安全带。我怎么了?为什么只会说这一个字?我受了什么刺激吗?怎么会,只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多说的罢了。
今天很奇怪,她开车不再急刹了,平平稳稳,这是她吗?她认真起来,我怎么都不认识了?好吧,是她,也许我本来就不认识她。
很快来到了医院,到了骨科,医院看了一下病例,说,“不痛了吧?可以拆石膏了,边上坐好。”
我没注意到他们怎么拆石膏的,我似乎木讷了,等我低头一看,石膏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