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伤心。
沈长今心里想。
去年冬天,她到这个家里没两个月,每天一心想着我到底是谁,我该到哪去,这不是我的家。
像个疯子似的。
可杨家的人还是一直默默的照顾她,给她付医疗费。
同月,她知道了,杨家唯一的长辈,丽丽的妈妈,突然脑溢血,差点死在医院。
之后,丽丽就把老人接了回来,老人不习惯海边的风,她就拜托了弟弟在城里照顾,隔三差五就坐车去看。
很长的一段时间,丽丽都处在一个神神叨叨的阶段,经常说自己做梦,梦到了谁谁谁死了,梦到哪里有大滩大滩的血。
老杨给她进行了死亡教育,还看了《寻梦环游记》,以为能作用,结果没有。
都以为丽丽是在害怕老人的离开,但是有一天,沈长今夜间上厕所,看到了卧室里,半夜睡不着的丽丽,她正捧着年轻时候的照片看,边看边擦眼泪。
沈长今想,她可能,是没做好自己已经变成这个家里最老的那一辈的准备。
丽丽没有跟自己的青春年华和解,脑袋顶一露出白头发,就要马上拿染发膏盖上。
沈长今是真的挺心疼她的。
“快来吃饭啦!”
厨房里,丽丽的声音叫起。
沈长今下一秒从沙发上起来,到厨房去端菜。
她就是跟她说了句,今天有个客人要来。
结果丽丽就仔细问了这位客人的忌口,搞了好大一桌。
饭桌上都有点摆不下,无奈只能一一摆到茶几上。
全部摆好,楼下的阿姨也上来说了。
大门外,有人来了。
沈长今脸上的开心藏不住,手动压下丽丽蠢蠢欲动的肩膀,“我去我去。”
她理好自己的头发的裙子,小跑着下了楼。
“长今!”
楼下,一身红裙的短发谢晴微,拎着满满一大箱东阿阿胶,朝她挥手。
敞开心扉
今天的谢晴微依旧红的美丽,但沈长今笑不出来。
眼前的大门口,还有另一个人,在谢晴微身后站着。
这个人高到头顶几乎要顶着这近两米长的门框,谢晴微站他身前,更是将将达到他的肩膀,跟着谢晴微走进来,友好地冲沈长今笑。
他穿了身黑色的短袖衬衣,黑和红很搭,看上去,像极了来家里回门的姐姐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