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时候?”
“中考那年,游泳馆,罗大礼带我见你那次,还有在南海超市那次。”
“嗬,凭什么?靠你那眼睛啊?”
沈长今:“你就不懂什么叫真正的装,能叫人看出端倪的装都不是真的装。在游泳馆,你说你对年纪比你小的弟弟妹妹都很好,可实际上,你游泳馆的设备室里连备用泳圈都没有。在超市,你表现的热爱小动物,可你连狗不能吃巧克力都不知道。你自诩当代福尔摩斯,可是这世上靠眼睛看的东西本来就很有限的。”
张进明挺喜欢听这样的说教。
沈长今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她越说,这人越听得进去,就是一个好兆头。
安静了几秒。
“你知道吗长今,”张进明说话,“我没想做个好人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做个神,你说,难道你沈家那些人不该死吗?你和晴微,被那家人欺负成什么样子?我把他们都解决,还没惹祸上身,我觉得我没做错啊。”
“如果谁都能这样,道德和秩序都没有了。”
“你说的这叫什么东西?那管用吗?你和我一样,咱俩从小不受待见,谁又能帮助我们了?”
沈长今差点就要被带着走了,节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个人给夺走了。
她不禁费解,“你竟然在说服我,你不杀我了?”
“……”
张进明愣了愣,随后发笑。
他站起来,从船舱一边取了个钩子,阴森的磨着,“行吧,跟你说个乐。你不是想拖延时间吗?我且告诉你,没人会找到这里来的,沿途所有的镜头,我已经都解决掉了。”
沈长今心里瞬间发凉。
“你那个同伙呢?”
“他?”张进明笑得像个疯子,“在我们底下呢啊。”
过去·真相
2017年。
沈长今擦干眼泪从病房里出来。
刚刚跟谢晴微说了好一会的话,都没发觉她需要休息,现在闭上眼远远看,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白到吓人。
她是要上大舞台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舞台。沈长今坚信这一点。可今天,她拖她后腿了。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沈长今独自坐下,隔着一道墙,一个人独自躺着。
她讨厌自己,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讨厌。
真的很想问,为什么我不是个男的呢。上帝在造人的时候,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多的男女差异,为什么女人生来力量就更弱?
她这双手,手掌的边缘有茧,发着黄,摸起来硬,本来以为,这么多年,她已经是一个格斗高手了,虽然是个业余的,可跟游泳馆那个男人比起来,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