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今笑笑,过了一会又问,“你什么时候报志愿?”
“今天晚上。”
“哦。”
“怎么?”
“我是想问,你看了这么久的志愿书,又马上要去帝都,那你可记好了,我想学计算机这个方向,你到了帝都帮我看看,哪个学校好,有消息了回头发给我。”
好一会没说话。
沈长今侧眼看了看,不自在地又翻到天上去,“看我干什么?你聋了?”
“行。”
谢晴微直接点头,“既然咱们长今想跟我去一个城市,那姐姐我没什么理由不支持的。”
“切,你想得美。我都说了,我觉得帝,都,好。”
“但是吧,”谢晴微自己分析,“等你三年后高考,我都要毕业了,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跟着我来,完全可以选一个当下最适合自己的学校,姐姐可以毕了业找你去呀。”
“算了吧,到时候你得多忙。现在就上个高中,已经累成狗了。”
“……”
谢晴微没有多说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沈长今开口,告诉她自己以后可能都不会这么忙了。
年少时候做下的决定,不管是对的是错的,都要坚持下去,闷着头走就行了。
谢晴微是这样的人。
以至于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她在日复一日的医院学校打工几头跑的路上,都要淡忘了自己曾经是一名戏曲演员,曾经在这个行业有所建树。
不过,她真要回想。并没有哪怕一刻感到后悔过。
所有的不甘,渴望,午夜梦回对未来的踌躇和对过去的缅怀,都随着姥姥走的时候,那个没有遗憾,充满慈爱的眼神,所治愈了。
那时候谢晴微就一个想法。
人生好像真的没什么过不去的。你看,亲人的离去,竟然都带给了她正能量。
也许她真的到了某个临界值,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会遇难成祥。
但后来命运又和她开了个玩笑。
旅途到站,沈长今带着谢晴微先下车。
几人的目的地各有不同,无非就三个,省队基地,南海理工大学,和体育馆。
在地铁站,大家正式分离,沈长今她们三个回学校的,一个眼神没给那几个男生留,跟着大部队头也不回的进了3号线入口。
然而,就等待这几分钟,突然一个人,拍了拍沈长今的肩膀。
当时,谢晴微正搂着她胳膊疲惫的假寐,杨朵朵也在她另一侧安静地看手机。
沈长今只能侧个头往回看。
这人怪眼熟。
“同学,你是哲学系哪个班的?”
沈长今满脑子都是谢晴微刚才说的话,这会实在空不出闲心来分析这个问题。
“啊?”
“哦,没什么,我觉得你挺有辩证法思维的,期中的辩论赛,你参加了吗?哦,我是哲学1班的付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