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员倒是为祁宇洋的未来真情实感的担忧,颇为苦口婆心地劝解瞭几句才放祁宇洋离开,祁宇洋走出行政楼,深吸瞭一口初春带著点花香的空气,毫不意外自己嗅到瞭一丝熏香的味道。
“怎麽样啊?”
祁宇洋偏过头去,迎向湛佳眠含著几分焦虑的视线,笑瞭笑,却没回答湛佳眠的问题,而是责怪道:“不是说让你别总是这麽大张旗鼓来找我瞭,都被拍到多少次瞭?”
“拍到瞭不是也没出什麽问题嘛……同学之间关系要好,一起吃个饭上下学怎麽瞭。”湛佳眠小声嘀咕瞭一句,祁宇洋倒也不会赶他走,顺手颇为“哥俩好”地搭住瞭湛佳眠的肩膀,叹瞭口气道:“要留级喽。”
湛佳眠打量瞭一下祁宇洋的神色,确定祁宇洋没有因为这事太多地影响到心情,伸出手指戳瞭戳祁宇洋的肋骨,笑道:“那以后你就是我学弟瞭呀?叫一声‘学长’来听听?”
“好,你等著今晚去你那,”祁宇洋手臂用瞭些力,勒著湛佳眠的脖子,将人拉到瞭自己面前,凑近湛佳眠的耳边,“床上叫给你听听。”
湛佳眠被祁宇洋的气音吹进耳朵裡,又痒又热,脸上立刻涨得红起来,低下头不敢去看祁宇洋的眼睛,却还是用力地点瞭点头。
祁宇洋看著湛佳眠的样子,不由得忍俊不禁,清瞭清嗓子,才找回瞭正当的语气,开口道:“说点正经的,《清风》这礼拜就上映瞭,首映的宣发和后续综艺采访之类的,你真的一个都不打算去瞭?”
“嗯,不去瞭,我合同就这几天到期,和孙叔叔说好瞭,一解约就发声明。”
“那你这可是和大老板大剧组结瞭大梁子瞭,以后就算想再回娱乐圈发展,估计都很难瞭。”
“嗯,言宁姐也和我说清楚瞭,我觉得其实没什麽遗憾的。人各有志嘛,就是最近我都没怎麽营业,也没有行程,害得我的个人站也跟著一起挨骂说他不作为……觉得挺抱歉的,我想站出来替他说两句话,他总是说不用,叫我不要自作主张。”
湛佳眠说著,叹瞭口气,祁宇洋垂下眼去,看瞭看湛佳眠的表情,劝道:“我做瞭这麽多年粉丝追瞭这麽多年星,比你懂他是什麽想法,你就顾好你自己,别给你的站子添乱就得瞭。”
“知道啦知道啦,你说瞭好几次瞭。”湛佳眠摆瞭摆手,对著祁宇洋扬起笑脸来,
他一副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样子,显得祁宇洋更为心虚、气闷、暗地裡都是隐晦的秘密瞭。
《清风半夜鸣蝉》首映的前一天,抛去各式各样的预热,湛佳眠退圈的词条,再一次冲上瞭热搜。
祁宇洋很清楚,是孙慨成为瞭吸湛佳眠最后一口,下瞭血本买瞭波大的,也清楚现在广场下面群魔乱舞暗流涌动,隻不过他更清楚,过瞭今天、以湛佳眠个人资源站的名义发完最后一条微博之后,一切都和自己、和湛佳眠再没有关系瞭。
祁宇洋坐在卧室的小书房内,将当初在《清风半夜鸣蝉》剧组裡拍到的那些,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看到过的湛佳眠的花絮照,一一细心精修,加上词条,发上瞭微博。
现在再看当初的湛佳眠,恍然总有种穿透岁月的恍惚感,祁宇洋看著图片一张张地上传完毕,忽地有些后悔,后悔那个时候,没有多拍一点湛佳眠。
祁宇洋面无表情地转发瞭湛佳眠退圈的小作文微博,最后看瞭一眼自己为湛佳眠画得速写头像,退出瞭账号。
暴露
“……我相信,倘若抛开一切,隻是单纯回溯往事,那麽生命中总是不乏念念难忘的良夜。我相信,未来的某天,我们总会有更真实的重逢,以一半的熟悉和一半的陌生,互相询问彼此最新的经历。我们要笑著再见,并祝福对方一切顺利,事事如愿。”
祁宇沐坐在茶桌后,将手机递给身边的祁宇涵,啧啧叹道:“你看看,看看人傢佳眠这文笔!真不愧是禾衢的高材生!去年连轴转地拍戏还考进专业前三名瞭,再看看我,啊,看看我傢这俩好弟弟,大的嘛大的高中就辍学去打游戏!小的嘛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瞭,还留级!哎哟真是气死我——”
“我乱写的,言宁姐,别诗朗诵似得笑话我瞭,我都不好意思瞭。”湛佳眠放下手裡的茶杯,笑著对祁宇沐说著,祁宇沐又拧著祁宇涵的耳朵骂瞭两句,就听屏风后面传来瞭一声:“姐,我回来瞭!”
湛佳眠晃瞭下神,仰起头来,先是听见一阵不算快也不算重的脚步声,接著一个个子比这扇仿古屏风还要高出些许的男生,微笑著走进瞭湛佳眠的视线裡。
男生的外衣已经脱在外面瞭,如今松松散散地穿著潮牌的时装卫衣,饶是没版型的衣服也能看得出来肩膀的轮廓,眉目是疏阔且硬朗的,英挺到任谁看瞭都要夸一句“帅气”。
他先是对著祁宇沐笑瞭一下,又喊瞭祁宇涵一声“哥”,而后才将目光落在瞭湛佳眠的身上。
湛佳眠很肯定,那道目光的主人也有瞭片刻的失神。
“祁宇洋,你回来啦。”湛佳眠扬起嘴角,先打瞭招呼,过瞭几秒钟,才听见对方回答自己:
“——湛佳眠也在啊。”
近期祁宇沐工作室背后的经纪公司胃口越来越大,正赶上祁宇涵的战队集体续约考虑期,甚至想著要趁著这两年游戏圈有热度,盘个游戏团体下来搞造星,祁宇沐和祁宇涵饭桌上就一直在讨论相关的事情,吃完瞭饭之后,更是没休息几分钟,直接就出门上瞭车,奔著公司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