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沐临走还不忘嘱咐祁宇洋好好招待湛佳眠,祁宇涵也跟著客套瞭两句话,湛佳眠在门口跟著祁宇洋一起笑著把姐弟两人送走瞭,转过身小声对祁宇洋说道:“涵哥真人比照片帅啊,你们傢外貌基因可真是绝瞭,连中三张五百万。”
“哎!”听见湛佳眠这麽一说,祁宇洋当即伸手就把他的脸捏住瞭,脸上也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早就想问问你瞭,你是颜狗吧湛佳眠,要是那天先看见我哥,就对他一见钟情,把我丢一边瞭?”
“疼——哪能啊,那两张五百万都是别人的,就这个五百万是我的……真的疼——”
“不疼我怕你记不住,我和你说,我可小心眼,忌讳听你说这个。”
“夸你哥帅都不行……”
“不行。”
祁宇洋说得斩钉截铁,湛佳眠揉瞭揉自己被捏得红肿起来的脸颊,笑著把祁宇洋往屋裡推,软瞭声音认错:“我知道瞭,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说瞭。”
祁宇洋哼瞭两声,顺著湛佳眠的力气往裡走,还没走到客厅,就被高阿姨一声“洋洋”叫住瞭。
祁宇洋回过头去,见高阿姨已经穿好瞭外出的衣服,没多说什麽,笑著道:“那您走吧,晚饭我自己看著来就行。”
湛佳眠有些好奇地探著头,与高阿姨道瞭别,目送高阿姨走出门去,问祁宇洋道:“阿姨去哪啊?”
“她女儿辞职回来散心瞭,我姐让她陪女儿几天去。”祁宇洋说著,握住瞭湛佳眠的手,把湛佳眠带进自己怀裡,低头亲瞭亲,“下午就我们两个。”
“我们两个干嘛啊。”湛佳眠小小声地问瞭祁宇洋一句,祁宇洋笑瞭一声,又在湛佳眠的颊边吻瞭两下,放开瞭手,往楼上自己卧室的方向指瞭一下:“你上去歇会儿吧,我前两天看见个做巴斯克蛋糕的视频,好像挺简单的,给你做一个尝尝。”
“那我在下面陪你做啊。”
“别陪我,做毁瞭我自己当场吃瞭,必不可能让你看见一点。”祁宇洋把湛佳眠向著楼梯推瞭一把,湛佳眠被逗得直笑,应瞭一声“好吧”,便乖乖上瞭楼,进瞭祁宇洋的卧室裡。
祁宇洋的卧室湛佳眠早来得熟悉瞭,隻不过每次不是干那事就是做这事,哪怕房间构造闭著眼睛都能摸清,但是具体的却确实没仔细看过。
湛佳眠晃进祁宇洋和卧室相连的小书房内,心情没什麽起伏地一一看过那些与江祐祺有关的“珍藏”,倒是在发现自己的拍立得被祁宇洋特意放置在一个三层的展示柜裡时,有些高兴地笑瞭出来。
自从买瞭那台拍立得的相机之后,几乎每次两人一同出门,哪怕隻是普通地在校外吃个饭,祁宇洋都要瞅准机会给湛佳眠来个两三张,相纸消耗得就像在烧钱,留在祁宇洋这边大多是被挑选过的,湛佳眠手裡的“废片”已经塞满瞭整整六册相册瞭。
湛佳眠用手指戳瞭戳透明展示柜的门,到底没有打开拿出来细看,他绕著小书房走瞭一圈,在钉在纸板墙上的那些祁宇洋画过的速写前停留瞭片刻,便走瞭出去。
平时祁宇洋的卧室有高阿姨打扫,总是平整又干净的,今天或许是高阿姨思女心切,走得急瞭,被子枕头在床上乱成一团没有收拾,新的四件套还放在床头柜上。湛佳眠犹豫瞭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帮祁宇洋将被子叠瞭起来,动手换起瞭床单和被罩。
简单的傢务对于湛佳眠来说还算熟练,他将新床单尽力掖到床垫下面,往前蹭瞭一步,脚尖“嘭”地一下,踢到瞭什麽东西。
湛佳眠低头去看,见是个名牌的鞋盒,就先没去管它,将床单都掖好瞭,才蹲下身去,将被自己踢倒的盒子们摞起来。
“还真不少……”他一边嘟囔著,一边将祁宇洋床底下横七竖八的空鞋盒按照颜色一一规整好瞭,然而在摸到一个蓝色的盒子时,手上忽地一沉。
这重量甚至远超一般的鞋子,湛佳眠有些好奇地看瞭一眼,发现纸盒上也没有任何标志,不由得有些好奇,顺手便将盖子打开瞭。
盒子裡倒确实不是什麽名牌运动鞋,而是一个黑包,湛佳眠跟祁宇洋混的熟瞭,一眼就认出来,是一个相机机身的保护包。
“怎麽相机也往床下塞?”湛佳眠觉得奇怪,自言自语瞭一句,没有多想,将相机取瞭出来,小心地放在瞭祁宇洋的床上,重又继续收拾著空的盒子,不料才摆起来几个,就又摸到瞭一个和装相机的盒子一样,外面没有标识、还沉甸甸的蓝色盒子。
湛佳眠还以为祁宇洋是将镜头分开著装在瞭盒子裡,漫不经心地打开瞭盖子,却一下子愣住瞭。
——盒子裡不是什麽相机,而是满满当当的、被分门别类用塑封袋整理过瞭的、快要溢出来的,湛佳眠本人的照片。
湛佳眠怔怔地看著那一盒子照片,每一张都被封口袋精心的套著,林林总总,难以想象得是怎样的大工程,他伸出手去,将最上面的一张照片拿起来瞭,正是自己新年时的那张福利自拍,原本是由个人站发出的,角落裡的水印却被去掉瞭。
“祁宇洋,原来自己偷偷的,这麽喜欢我啊……”湛佳眠情不自禁地笑瞭起来,美滋滋地挨个拿出来欣赏瞭一番,忽地想立刻抱著这一盒照片跑下楼去,去找祁宇洋“严刑逼供”,却又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轻飘飘的,别说跑下楼瞭,恐怕平底走路都走不稳当。
湛佳眠深吸瞭几口气,转过身趴跪在床边,一双手先是毫无意义地在床单上划拉瞭几下,又拼命地揉搓自己怎麽都克制不住笑意的脸颊,最后也不知怎麽,实在是兴奋到过动,把放在一边的祁宇洋的相机拿在瞭手裡,按开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