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编好了借口,意外的是,对方从头到尾没显露一点探听八卦的意图,也没讨价还价。
轻轻松松转让,一切顺利到不可思议。
原本约见时间定在两天前。后来对方称有事改成昨天。昨天又没空,改成今天。
爽约两次,温黎怀疑不是骗子,就是工作真的很忙。
究其聊天谈吐以及再三道歉的态度来看,骗子的可能性不大。
温黎打字回复。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空】
硬邦邦的字眼貌似有点小记仇,隔着屏幕又补了一句,算是解释。
【我在医院,不方便】
很快,对方丢了一连串信息过来。
【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严不严重?】
【在哪个医院?】
【几号床?】
……
喉咙深处再次泛起不适,温黎禁不住掩唇一阵咳嗽。
她没多想,咳完简单回复了信息。既没一声不吭地选择无视,但除了说是感冒外,没有延展别的信息。
对方也没缠问。
温黎排队、取号、做检查,吊完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温黎鼓过针,护士建议她用棉球多按一会儿。从输液大厅出来,温黎打消及时去上厕所的念头。
医生给温黎开了一些药。她沿着扶手边缓缓下楼,辗转取完药,针眼处已经止住血。
温黎走到离窗口最近的垃圾桶边,将用过的棉球丢进桶里。
医院里暖气十足。
伴随玻璃门被猛力推开,门口闯进来一高个男人。他眉眼攒着风尘仆仆的倦意,脚步却赶着倒灌的寒风,一刻不停。
温黎扔掉棉球后,细细按揉着淤青手背。
她转身,恰逢高个子男人望眼欲穿似的一路狂奔。两人戏剧性般撞在了一起。
温黎大惊失色,目睹自己将要撞的鼻青脸肿时,男人闪身奇迹避让。温黎侥幸幸免于难,脸却贴着男人的衣料蹭过去。
险些摔着。
虽然人没事,提在手中的一袋子药却苦于重心不稳洒出去,抛飞一地。
高个子男人蹙眉,心里万分焦急,像煎鱼在烫锅里翻滚。
可越是心急越添堵。
男人迟疑了半秒钟,仿佛压住了肇事逃逸的冲动,弯腰挥舞着长手长脚一口气将所有药垒起来,胡乱塞进袋子里。
温黎懵懵的,犹豫着要不要对这个即便压抑不耐和暴躁情绪也妥善帮自己捡药的男人说谢谢时,男人刚把袋子递到她手中,转身恨不得以火烧屁股的速度远离她。
温黎:“……”
就当他有什么苦衷吧,温黎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翟昱动作比大脑反应还快,他心有魔怔,长腿闪电般跨出去几步,碎片式的画面后知后觉浮现在脑海里,恍惚拼凑出一张生动而模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