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策展都要这样准备吗?”翻阅资料和整理笔记堆的像小山一样,这工作量看上去都令人咋舌。
翟昱全神贯注埋在书堆里。
闻声抬起头,开口时嗓子有点疲劳地哑,“首次接触非遗策展,多准备一点信心足一点。”
温黎倒了半杯水,给他,“我看你准备了很久,一定不会掉链子的。”
“谢谢。”翟昱喝口水润润嗓子,“但愿顺顺利利,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
温黎觉得“再”字有含义,“之前出过什么意外吗?”
翟昱说,“龚老一件参展艺术品在运输途中受损,物流甩锅,指责我们没走珍品物流,龚老年纪大了,我跟他们交涉许久,运输公司才肯按照合同理赔。”
温黎怔了怔,一方面是没想到策展背后需要付出这么多,一方面是想到她和陈满月的纠纷,翟昱凭一己之力不卑不亢对峙运输公司,她也会坚持到底。
“怎么了?发什么呆?”
翟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过几天开幕式,你想来看看吗?”
“开幕式?”
温黎做了一个伸手的动作。
翟昱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温黎说,“入场券啊!”
“温黎小姐!”翟昱晃了晃杯子里的水,直勾勾盯着他,“你就不能慷慨支持一下我的首秀?”
两人目光碰到一起,寂静中温黎仿佛听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她垂了垂睫,挪开视线,“小气!”
“龚老致力传承与发扬根雕艺术。”翟昱说,“但是,接触过这项非遗的人并不多。预算有限,还要拨一部分宣发费用。布展工作全靠我自己动手,一个师傅也没请。”
“……”打住打住,温黎轻哼,“我买票还不行吗?”
翟昱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笑嘻嘻说,“谢谢姑娘大恩大德,我一定不会忘记。”
“贫嘴!”温黎别扭地转过头去,“时间不早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熬太晚对身体不好。”
翟昱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从善如流道,“好的,听你的。”
温黎脸一红,羞道,“你爱听不听!”
话是这么说,回到房间后,温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反反复复睡不着。
深更半夜,男人声线少了一点矜凉的磁性,多了几分深沉的倦意,慵懒的,调笑的,隔着房门挥之不去地盘旋在脑海中。
伴随着很多很多场景。
如同电影画面般席卷而来。
最早的一幕出现在医院。男人风尘仆仆闯进医院,不小心在楼梯口撞到她,本以为意外事故,转身即是路人。
没想到。
那似乎。
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后来,一切都朝着合情合理的方向发展。他掏出手机自证身份,接着在雨天绅士地开车送她回去,又因为温黎找不到房子答应帮她找房子……
温黎也请他吃饭,一来二去,渐渐从陌生变得熟络。
除了一开始他出现在医院里有些突兀,后面好像都是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