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全场乱做一团,正道弟子们四下避散。不幸被闪电击中、浑身焚烧的弟子惨痛地嚎叫著,他们躺倒蜷缩在地上,手臂无助地向前求救,但终究无济于事,隻能任凭烈火焚烧尽自己的血肉,化为灰烬,被风吹散。
宇轩他们也连忙四散避开去,躲过这数道闪电的突然袭击。谁知这一波刚停,伴随著天上突然的炸雷声,又一波闪电追著四处散开的人群当头劈下。人们大叫著闪避著。有人尝试用自身灵力抵挡,却仍是被劈得当场口吐鲜血,身体发白,陷入重伤。
“这。。这是怎麽回事!虽说盛会生死由己也由天,但这样已经不是挑战,是蓄意屠杀瞭!”阿芙一边躲避著,一边发出愤怒的叫喊声。宇轩向周围看去,他满目所及,皆是尖叫逃避的人群、被焚烧的尸身与灰烬,简直是身处炼狱。
有人想从入口的石门撤离,却发现入口的石门早已消失不见。有人试图奔往远处的森林,企图寻找出口,却发现平原与森林的交界处竖立著无形的结界墙,他们无法穿过,无法逃开这片平原。还有人遵照赛前所说规则,对手串施加中途退出的指令,却发现指令失效,根本无法退出。
很快,所有参赛者都意识到瞭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他们都被困在这一层平原裡瞭,而有人,正在蓄意对他们进行屠杀。
“哈哈哈哈,此等场景,当真令人快意无穷啊!”
突袭的闪电骤然停瞭下来,天空中传来有人得意洋洋的声音。他们愤怒且恐惧地看向天空,一个身影逐渐在高空中显现出来。
一个男子漂浮在高空中。一身黑色的长袍架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体上,肆虐的风从四周不断地涌进他的长袍裡,将长袍剧烈地鼓起。他苍白的脸上似乎没有血肉,脸皮下的骨骼隐隐可见,长长的头发被风向四周拉扯著。此刻,他饱含血丝的双眼正恶狠狠俯瞰著脚下倒地而亡的正道弟子,发出癫狂的笑声。
“来者何人?!”
阿芙正为刚刚不幸倒地的同门悲痛不已,看到来者这样大肆的嘲笑,顿觉愤怒不已。她手握红影剑,直指著来人,大声喝道。
男子顿瞭一下,他停止瞭狂笑,冰冷的目光扫视著脚下的每一张脸,幽幽说道:“欢迎你们来到这盛会最后一层——炼狱。我是你们最后一层的迎接使者——万永泽!”
“万永泽?”阿芙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困惑不已。
“是瞭,你们怎麽可能会知道这个名字,可是山海堂,你们总还记得吧?”
“山海堂?!。。万永泽。。难道你是。。万堂主的儿子?!”阿芙一边的索俊元猛地想起什麽,惊呼道。
“师兄,山海堂不是三年早就被我们。。”阿芙诧异地向索俊元问道。
“看来两位必定是空山派的人瞭。怎麽?没想到,当年屠门,竟然还漏瞭一个?”万永泽盯著俊元和阿芙冷言说道。他右臂忽地朝著俊元和阿芙的方向一挥,隻见他黑色的衣袖猛然拉长,带著刺破长空的气势,朝著他们径直刺来。俊元和阿芙不敢硬接,本能地便各朝一边躲闪开来。
他们刚躲开,“轰隆”一声,刺来的衣袖便刺入他们原先站立的地面,坚硬无比的地面在这势不可挡的衣袖面前,宛若棉团对著钢针,毫无抵抗之力,顿时塌陷瞭一大块。
万永泽轻笑一声,拉回衣袖,带起的石块飞流又将俊元和阿芙各自向两边逼退瞭几步。
“好强的力量。。”宇轩看著地面上遗留下的深坑,知道这看似普通的一击背后,隐藏瞭万永泽太多的实力。
俊元和阿芙显然也对万永泽刚才的一击深感意外。
“他怎麽这麽强。。”阿芙低声惊呼。
万永泽看到他们眼中的意外,眼裡的狂喜之情更加浓烈。
“万永泽!三年前山海堂被屠门,纯粹是空山派一派所为!你要报仇雪恨,隻管找空山派的人去,为什麽还要连累我们这些不相干的其他门派!”
宇轩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人群裡喊起,并且得到瞭不少人的附和。
他询声望去,看到瞭昌宏才这张令他讨厌的嘴脸。原来他也被传送过来瞭。
听到这,万永泽的脸上逐渐起瞭变化,从原来纯粹的狂喜,开始混杂瞭更多的愤怒,“屠门确实是空山派的人,但是,难道你们其他所谓正道门派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山海堂创立,隻不过是想让那些出身卑微的人有一个修道的机会。我们不想得罪任何人,不想卷入江湖无谓的纷争中,隻是想在江湖上有一个立足之地,所以我们从未想过要归顺正道或魔道。可是你们呢,却把不归顺为正道的门派都统一视为魔道,然后视铲除魔道为为天除害,真是天大的笑话!”
“山海堂作为中立门派的代表,在中立门派上一向很有话语权。可是段千生这个恶徒,在利诱我爹归顺其门下不成的情况下,居然想要杀鸡儆猴,屠我山海堂全门!”
“三年前当我爹得知空山派有屠门之阴谋,曾求助于正道其他三大门派,可你们这一个个整天将正义道德挂在嘴边的人,却对我们两百多人的性命置若罔闻,直接拒绝瞭我爹!导致整个门派两百多人可怜丧命!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点责任吗!”
“还有你们!”万永泽咬著牙,指著俊元和阿芙,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吼道,“当年你们手刃我爹和师兄弟全门时,心裡就没有半分颤抖吗?!”他的脸上,隻留下愤怒和痛苦。这诺大的天地间,仿佛隻剩下他一个人,正对著苍天,用血肉,进行生命最后的抗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