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于是十分“好心”地停瞭片刻,以便让桃黎能够听清。
沙哑含笑的好听嗓音紧接著再度响起,慢悠悠地为她揭晓谜题:“是夜半钟声。”
“师尊,第七天已经过去瞭呢。”
这场雨不知究竟下瞭多久,桃黎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说过多少次“不行”、“慢一点”。
她满脑子装的都是徒弟夜裡在她耳边说的那些没羞没燥的话。
一会儿是什麽“师尊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师尊,才这点程度而已,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一会儿又是“师尊,还没完呢”;还有“唔,原来在师尊眼裡,弟子就这麽没用吗?看来是弟子还不够尽力。”
徒弟有时还会牵过她绵软无力的手,示意她去摸他有力的手臂上凸起的那些青筋,然后再故作疑惑地歪头问她。
“师尊,今晚怎麽不摸弟子的手瞭,莫非师尊这就已经摸腻?”
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甚至还出现在瞭桃黎的梦裡。
气得桃黎隻睡到瞭日上三竿,就从睡梦当中睁开瞭眼睛。
自是免不瞭好一顿生气。
好在现如今不光桃黎深谙“训狗之道”,就连徒弟似乎也渐渐摸索出瞭究竟该要如何安抚炸毛小猫的情绪。
他为桃黎做瞭一大桌子的菜,其中包括桃黎钟爱的青团丸子。
同时不忘低声下气地在桃黎面前认错,十分诚恳地说他昨晚是做得过火瞭些,今后他会记得收敛自己的。
桃黎厉声让他闭嘴,他当真就立马安静瞭下来,缄默不语。
隻不过才眨眼间的功夫而已,就不知从哪儿变出瞭一大束娇豔欲滴的花来,一言不发地往桃黎面前递。
桃黎盯著那束花沉默半晌,随即要徒弟带著他的花一起从她的房间裡出去。
徒弟这次倒是聪明地厚著脸皮赖在原地没动,隻把花往桃黎跟前递瞭又递。
还用那双雾蓝色的清透眼眸一移不移地望著她,仿佛在说:“师尊,别再生弟子气瞭,对不起。”
桃黎:“”
她默默掉转瞭个方向生闷气。
当然瞭,向来宽容大度的师尊是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就真的生自傢徒弟的气的。
毕竟,师尊的确在夜裡说过无数次的“不行瞭”、“受不住”,就连嗓子也几乎快要叫哑瞭,但从师尊眼角溢出来的那些,却确确实实都是名为“快乐”的眼泪。
再者,一想到自己在之前的七天裡仗著徒弟不能对自己做什麽,便对徒弟进行的那些肆意妄为的有意撩拨,桃黎就难免觉得自己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