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盲,连自己换身衣服他都认不出来,却认得出认识没多久的医生——萧渊打量瞭一眼牧云算得上英俊的脸,脸色不大好看。
他又打量一眼对方手上拿的一大管血,脸色更不好看瞭:
“什麽测试,要那麽多血?”
“时间紧急,将军。”牧云已经镇定下来,“要尽快多做几种测试。”
萧渊蹙眉,没有再问,放他出门,踏进室内。
“将军,十分钟后有会——”
阮峰提醒,话音未落,房门“咣”地合上,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刺耳的关门声,让叶凌身体不自觉绷直瞭些:“你有空瞭?”
萧渊看瞭眼他面色,攥紧指尖。这几天他都是从监控裡看他,未发现他面色如此苍白,白到半透。
他看瞭眼他桌上的药碗:“为什麽不喝药?”
叶凌张瞭张口,刚要说话,萧渊开口:“你应该知道的,你不喝药,会发生什麽。”
发生什麽?
萧渊端起药碗,递到他口边,声音平和,与他“商量”:“刚才那个医生五大三粗、又黑又丑,看起来是挖矿的好手,我现在就送他去矿星,好不好?”
这话似曾相识。但跟上次说起来不同,萧渊眼神晦暗,隐隐带著寒光。
叶凌直觉他不是玩笑。
“不好,你不能这样!”叶凌可是把很重的希望寄托在牧云身上。
“我为何不能?”萧渊抬瞭抬药碗,作势要把药洒掉。“我好歹还没下毒把他毒死。”
“……我喝就是。”叶凌本来也隻是利用这个要见他。
他抢过药碗,“咕咚”“咕咚”大口喝下,喝得太急,甚至呛咳起来。
“慢慢喝。”萧渊不急不慌,温存拍瞭拍他的背,又伸手擦掉他唇角药汁,顿瞭顿,把指尖放到自己唇间尝瞭尝。
他味觉是真的恢複瞭,好苦。
苦,也好过没滋没味。
萧渊看瞭眼叶凌湿润的嘴唇,移开视线:“刚才的医生,你跟他很熟?”
“也不算很熟……”叶凌半真半假答,“隻有他肯跟我说两句话,别人都不理我。”
“对不起。”萧渊看他一眼。“让你无聊瞭。”
他也想见他、想跟他说话的,隻是还没做好准备。
见到他,“异种”的偏激、狭隘和疯狂的占有欲总会遮蔽理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伤害他。
那可不行,他必须好好地,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做他的“囚犯”。
“想说话就找我。”他说著,开啓瞭叶凌的通讯权限——隻跟他一个人。
“你不是很忙吗?”叶凌被他带歪瞭思路,忘瞭自己找他来的正事,顺著他的话问:“外面是不是发生瞭什麽?战争要来瞭吗,你们有没有危险?”
“谁跟你说瞭什麽?”萧渊眼底划过抹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