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溟拿俩翅膀兜了一大捧绿色嫩草,脚下还拖拉着一大根枯木头,一步三停地回到山洞。
白鹰远远就听到金溟愉快地哼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心情很好的样子,步伐也很沉重。
白鹰猜想,这回应该是猎到了不错的东西。
“饿不饿?”
金溟钻进山洞,带着充满阳光的笑,和一身狼狈的羽毛。
辣眼睛的形象与白鹰的预想形成强烈的反差。
金溟像个被痛打过的落水狗,满身的羽毛比中午离开时还湿,不仅如此,还裹满了淤泥。
如果白鹰见过叫花鸡的制作过程,应该对这种形象不陌生。
不过金溟肯定不是被谁做了叫花鸡,因为谁也不会往叫花鸡里裹——屎。
白鹰不用细闻便立刻分辨出这种十分冲击的味道——水鼬的屁味。
所以金溟今天猎到的是水鼬?
白鹰皱了皱眉头,金溟脑子有病连带口味也这么重吗,竟然爱吃水鼬?
光是远远闻到水鼬放出来的臭屁它就想吐,那肉能好吃吗?
白鹰弱小挨饿的时候倒不是没打过水鼬的主意,毕竟冰天雪地里不冬眠的食物太少,而水鼬正是其中的活跃份子。
只是水鼬十分灵活狡猾,肉又少。吃一只还不够补充抓它而消耗的体力热量,虽然猎水鼬没有什么危险,但并不上算。
等后来白鹰成长为空中霸主时,整个自然界里能动的都是它的菜谱,自然更瞧不上水鼬这种看上去就不好的食物。
满载而归的金溟没看到白鹰脸上的嫌弃,他没听到白鹰的回应,便把带回来的东西一股脑堆在潭边,整个鸟先跳进了潭里。
潭中的水受瀑布激荡,水花绵密不绝推向金溟,就像一个巨大的按摩浴缸。
金溟枕着潭边的石块眯上眼,发出舒服的喟叹。
这身臭味熏得他眼都疼,可是外面的水边全是淤泥,他又细又硬的尖爪子承载着满身重量,落脚就陷进去,根本没法好好洗澡。
还是家里石头底儿的大浴缸舒服啊。
金溟对自己找的这个山洞愈发满意。
“小白花,饿不饿?”金溟转过身,把翅膀搭在潭边,笑嘻嘻地看着白鹰,脸上颇有些不寻常的得意。
像是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忘形。
白鹰心里冷哼一声,回给金溟一个后脑勺。
不就是逮了只水鼬么,那么难吃的东西,有什么好得意的。
真没见过市面。
等会儿,什么小白花?
白鹰悄悄回过头,撒望了许久,最终又脸色十分难看地转回去。脾气忍得辛苦,只好发泄般朝着茅草床狠啄了两口。
没有白色的花,也没有其他活物。
所以——小白花,果然是在叫它!
白鹰在心里再次坚定,它和金溟,最终只能活一个!
尖喙翅膀爪子齐上阵,金溟火速把自己涮干净,爬出水潭开始准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