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像小野猫会给他逮只老鼠那样,白隼回来看他时也别空着手,怎么说也得逮个兔子什么的送给他吧。
小动物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的情感。
看过几次,慢慢也就把他忘记了。
“后来熊宝宝长大了,离开熊妈妈寻找自己的领地,雄心壮志正准备大干一番。结果倒霉的熊孩子一出门就碰上了一群最爱瞎干涉自然规则的……‘鸟’,那群自以为是的‘鸟’以为它是北极熊。”
金溟讲故事还穿插着解释,“北极熊你应该没见过,也是熊的一种,就是纯白色,黑眼睛黑鼻子,生活在很远很寒冷的地方,那里只有白色和海洋。”
白隼趴在金溟怀里,慢慢放松下来,闭上眼认真听金溟啰里八嗦地讲故事。
它怎么可能没见过北极熊,金溟还在试探它?
“熊宝宝就这样被包机送到了北极,孩子哪儿见过这么冷的天儿,冻得瑟瑟发抖,只想冬眠,还找不到树洞。送去的那些‘鸟’观察了几天,‘不对啊,这熊怎么蔫蔫的,回家不开心吗?’这才发觉,那根本不是北极熊。”
白隼听得迷迷糊糊,困意袭来,不知道金溟闷声笑什么,讲得倒是抑扬顿挫,不时变换声调,一会儿捏着嗓子,一会儿压低音量,比听的还沉浸。
笑得胸腔震动,震得白隼贴在金溟胸口上的脸麻麻的。
金溟笑够了,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然后他们赶紧把差点冻死的熊宝宝接回来,又不敢直接把已经冻得半死的熊宝宝放生,就暂时放在了一个动物园里养着。”
“结果动物园没搞清,又把熊宝宝放进了极地馆里……”
金溟听到怀里低沉而均匀的呼吸,轻轻抬起翅膀,看到白隼已经偎在他的黑羽毛里睡觉了。
毛茸茸的脸庞乖乖巧巧堆在羽毛里,墨色的尖喙融进阴影中,少了几分凶巴巴的存在感,洁白的眼帘不时微微张开一条缝,又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便跟着抖动一下。
金溟一时看得入了神,恍惚觉得此刻趴在他胸口上熟睡的,是一个——同类。
那是一种说不清的、很微妙的感觉。
就像——
于是金溟微低了头,伸出尖喙勾住白隼墨色的喙尖儿,轻轻蹭了蹭。
——就像他那天把白隼背回来时无意间两只尖喙相碰的感觉。
金溟无数次亲过猫猫狗狗,甚至在没防备的时候还不小心被不知刚偷舔过什么鬼玩意儿的狗二哈“舌吻”过,为此他含泪刷秃了牙刷,刷到牙龈流血。
但那些,和此刻与白隼接触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金溟舔了舔还带着白隼气味的尖喙,只觉得这种感觉呼之欲出又难以名状。
陷入冥思苦想的金溟甚至没有注意到怀里均匀的呼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乱了。
当“接吻”这个词从脑子里忽然跳出来时,金溟本鸟也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除了带毛的,他长这么大还没亲过谁。
哦,也不是,他还亲过无毛猫。
但那怎么能一样!
把一只小猫咪从脑袋亲到爪爪,那也只是吸猫,不能叫吻。
换句话说,接吻的对象就算不是女的,也至少得是个同类。
金溟再次把尖喙伸过去,紧闭着双眼的白隼忽然转了个头,把脸埋进黑翅膀里。
金溟只好作罢,只是把两只眼睛挤成斗鸡眼似的盯着自己的尖喙。
鸟喙上是硬角质鞘,别看坚硬无比,其实就是嘴唇兼牙龈。跟人柔软的双唇比起来,鸟喙的感觉一点不差甚至更为敏感,不用舌头就能分别出食物的味道新鲜度,还有些构造奇特的喙甚至还有滤水的功能。
可是猴子会互相逮虱子,猫咪会互相闻屁屁,土拨鼠还是靠嘴部接触来辨别同伴呢。
动物之间连交·配都是生理本能,哪有什么接吻不接吻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