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非也:“……”
还怪注意仪式感的。
她摁掉手机,望路前车来车往。今年的蝉鸣比上一年还更盛大,梧桐树荫落下,烈阳罩在身前。
晚饭后刑非也终于有时间试用前两天刚装的投影仪,在客厅,换掉了那个略显鸡肋的液晶电视,一片幕布从上铺到下。
显示的格外清晰。
她随便找部鬼片,熄灯。窗外落日美得不可方物,她毫不留情拉窗帘,窝回沙发点播放。
氛围感有了,因此玄关传来敲门声时她肩膀一颤,“来了。”
许肆把着门,人倚到门框,或说刻意靠在那一副勾人模样,“我喜欢你。”
这麽,猝不及防?
刑非也后背一僵,“啊我在看鬼片,你,要一起吗。”
许肆笑笑,“不了,我借水洗个澡。”他示意搭在手臂的衣服,心情格外好。
“行。”刑非也退后让他进,许肆带门的速度快,靠近的速度更快,眨眼欺到她身前,“今天害怕了麽。”
“?”
“撞树的那一刻在想什麽?”
“……”
刑非也往后退,许肆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许是差点见死神突然灵光乍现?醍醐灌顶?生命只一时,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一个转身把刑非也压到墙根。没开灯一切都太暗了,玄关处更暗,她只能瞧见少年的轮廓,刻意抓乱的头发,零星落入眉间的细丝,眸间的笑坏极。
“你猜那一刻我在想什麽?”
刑非也心口撞到靠在墙边都听清加快了速度,太暧昧了,她心慌,“我是你肚子里蛔虫,我知道?”
说话声音还能一如既往没什麽音调。
“嗷,”少年眼里的失落太明显了,每回都这麽明显,他自己能感觉到吗。
不过转而又有了新的兴致,“在想没听到你说声喜欢,太遗憾了。”
刑非也:“……”
但她胸口却实打实软了一刻。这人一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在她身边,话问到他才会有意无意搭两句,太过冷淡以至于人觉得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如今忽然这麽直言不讳?动不动喜欢你,暗恋你很久了,之类情话漫天飞,还真让她有些迷失自我。
若说这人早些年以这麽个状态,她还真不至于被祁玉撩心动,突如其来的温柔就足以将她溺死。
“好好好。”
她推人,没推动,“对于我每天说喜欢你,想问问当事人是什麽感觉?”
他竖个拳头到她下巴,后来干脆竖到嘴唇,食指骨节似有若无蹭两下,“嗯?”
刑非也:“……”
嗯什麽嗯,她是他的玩具吗。
“谢谢你。”她心一硬从他手臂钻出去,“要洗澡赶紧洗,洗完要麽看电视,要麽回家。”
说罢头也不回钻上沙发,毯子裹住自己,裹住红透的脸。
真怀疑这人是疯了。
接机
她偏眼,许肆摁开卫生间的灯望她,那笑太过柔软,又带着些早年间愿望终于得成的欣慰和庆幸。
他说,他暗恋自己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