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时见他这个时候还出神,男人某些时候的控制欲占了上风,本来都搭上腰带的手移了开,双臂向后撑住床半仰着,逼视住唐远命令道:“帮我解。”唐远的心魂被桑青时牵着走,让他干嘛就干嘛,侧坐在地上探手向桑青时腰间。这个小房间没有铺地毯,桑青时见他就那么光着腿坐在地上,理智回来一点,探身去查看,见唐远还不傻,知道把毛毯垫了一半在身下才放心。他眼睛紧紧闭着,睫毛颤抖得似湿了翅膀的蝴蝶,欲色未褪,又添上几分纯洁。桑青时欣赏了半天,才勾指刮了下他精致的小鼻尖。反应过来的唐远几乎羞愤欲死。男人这方面的攀比心与生俱来,唐远自尊心受挫,整个人都蔫儿了。“怎么了唐远?”桑青时见他苦着一张晕红的小脸,心里是有些忐忑的,语气温柔到了极点,还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唐远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找补一下,蚊子哼哼似地说:“这次、这次不算的,我太紧张了……以后不会这么快的……”得,是他多虑了,唐远不仅不厌恶,还想着下一回呢,早知道多欺负他一会儿。不过来日方长。桑青时都不知自己竟然有这种恶趣味。“快吗?我觉得还行,很正常啊。”他忍俊不禁,故作平静地安慰唐远。唐远将信将疑,眼睛眨巴眨巴,“真的吗?”“嗯,很正常,有……七八分钟呢。”应该够了吧。唐远似乎从不会怀疑桑青时的话,“我还以为只有两分钟。”桑青时张口就来:“快乐的时光总显得短暂。”“可你怎么那么久?”唐远又抠了抠桑青时衬衫的扣子,扁着嘴问。“我比你年纪大,当然比你久。”桑青时面色如常,其实已经快要绷不住了。还好唐远只是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不然桑青时真的没话接了。“你衣服脏了。”唐远小声提醒。桑青时的衬衫已经一塌糊涂,肩膀上全是自己抓出来的褶皱,胸前还有一块显眼的湿晕。“那脱了吧。”桑青时无所谓道,他平时置装的那些牌子,随便哪家都可以送套衣服过来。“我帮你把这里洗一下,拿吹风机吹干,你将就到家再换吧。”唐远想了想,自己没有桑青时穿得下的衣服借他。桑青时没拒绝,“可以。”唐远飞速给自己套上衣服,抓着桑青时的衬衫开门溜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疯狂地大口吸气,脸上都快烧起来了,用手扇了会儿又用凉水冲。天呢,他跟桑先生做了那种事,现在算是那种关系了吧。想想就开心,嗯,好开心。唐远简单冲了个凉,一身清爽地拿着桑青时的衬衫回房间,见他正在观察自己书架上摆着的小玩意儿。“桑先生,衣服帮你弄好了。”他这个年纪,见别人对自己的东西感兴趣就会有点兴奋,不由萌发出分享欲。桑青时道谢,接过衬衫穿上,见唐远头发没有吹得很干,却把他的衣服吹得干燥温热,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瓜。“这些都是从小到大别人送我的礼物,每次搬家都跟着我走的。”唐远忍不住介绍起书架上这些小摆件。虽说都不值钱,但全是唐远的宝贝,来自他各个阶段时的同学,朋友,还有福利院的小伙伴。相对于大多数人喜欢把房间布置成有格调有品味的样板间,唐远更乐意将这些小小心意一一陈列,摆出来,哪怕他们花里胡哨地,跟什么家具都不相称。桑青时重又扫视起唐远这些各式各样的小“藏品”。有一罐五彩的纸星星,对好了颜色的魔方,见到阳光会晃头的向日葵,倒过来会落雪花的圣诞水晶球,诸如此类,大都有些陈旧了,颜色不鲜亮,但看得出有擦过灰尘。唐远指着放外面的几个,如数家珍地逐一介绍:“这个是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同桌送的,感谢我借他抄了三年笔记。这个是我高中室友假期从东南亚带回来的,说寝室的卫生都是我在打扫,他过意不去,硬要塞给我。还有这个——”唐远伸手够下来一个掉了漆的望远镜,献宝似地给桑青时展示,“这可有年头了,是我小学时候收到的捐赠,我从福利院走的时候把玩具都分给了那里的弟弟妹妹,这个实在没舍得,就带出来了。”桑青时颇有兴致,唐远要给他试,他就拿在眼前看了一会儿窗户外面的树,觉得还挺有意思。介绍到下一层架子,桑青时注意到压在一个玩具奖杯下的方形纸盒,“这个是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