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顾慈钧。隻是他这般勇猛,你觉得是为什麽?”
燕归道:“此番来监军的那人,听说是顾将军的结拜兄弟,被我们俘虏瞭。”
庄伯修笑瞭,“不隻是顾慈钧,姬令也和他颇有交情。派人去议和,孤倒要看看,楚皇愿意为瞭他让步几分?”
回到营内,左右来报,楚国俘虏已经被移出大牢,好生相待著。庄伯修点瞭点头,这便是姒宣彧的条件之一。
庄伯修在门口取热水净面,他身后姒宣彧坐在地上打盹,右手被一根铁链子缚著,系在床头,让他隻能在营帐内小范围活动。
他原来那一身已经髒污瞭,换瞭庄伯修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大,衣摆皱成一团被压在地上。
庄伯修皱瞭皱眉,走过去拍醒瞭他,“你身体裡馀毒未清,现下畏寒,这样要生病的。”他摊手,“你要是有个什麽好歹,和谈就完瞭。”
姒宣彧迷迷糊糊被庄伯修扶到床上,“和谈?终于要停战瞭。”
庄伯修顿瞭一顿,“隻是暂时停战。今年冬天气候实在诡异,这样冷下去,隻能是两败俱伤。”
他给姒宣彧捱好被子,俯下身来问他:“他们这样对你,给你下毒,害你被俘,落入险境。你还要回去为他效力吗?”
没有听见他的回应,庄伯修也不再追问,进来躺下合眼。
今夜,北风呼啸而过,冰天雪地裡,值夜班的士兵都冷得受不住,有好几个被冻伤瞭。
姒宣彧也冷得难耐,直接冻醒瞭,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庄伯修见他如此,张开臂膀将人紧紧锢在怀裡,他整个人简直冷得像一块铁。过瞭许久,姒宣彧再重新睡去。
次日醒来,姒宣彧手忙脚乱地把自己从庄伯修怀裡挣出,背对著他朝另一边蜷著。
庄伯修起来后,让人多放几个暖炉子来。他沉沉地叹瞭一口气,如今这个情况,实在不能再打瞭,隻希望姬令能多给一些好处,把姒宣彧赎回去,双方交换俘虏。
他派出的人已经去和谈瞭,现在大傢也隻能在营帐裡苦等消息。姒宣彧裹著厚毯子,和庄伯修并排坐著。
“很多年以前,庄国是楚国分封的诸侯国。其实还有其他的诸侯国,不过都是小国,渐渐又归回楚瞭。”
庄伯修同他说起往事,“有一任楚王残暴无道,庄君先祖不忍生灵涂炭,便带领子民独立出来,后来也有其他楚国人来投奔。”
“大约百年之前,楚王开疆辟壤,征战四方,庄国再次归顺于楚。而如今,我不过是在做先祖曾经做过的事罢瞭。”
姒宣彧忍不住辩解道:“姬令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残暴不堪。”
庄伯修打断瞭他的话,“可他从未将我庄国子民当做自己的子民!在他的统治下,庄地人民被肆意剥削压迫。他拿我们当奴隶,我岂能袖手旁观?”
姒宣彧又想起江太傅最后的嘱托,“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古时有“武王伐纣”,姬令如今这般,难道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