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吾巫巫一通熟练又利落的缝缝补补,很快一个身披红色嫁衣,两坨同款腮红的女娃娃便逐渐成型。
当她缝好最后一针后,吾巫巫直接旋转手腕,将针尖对准了自己。
刺破指尖,在娃娃的眉心和手心脚心分别涂抹上鲜血。而后开始咏唱召唤魔咒。
随着一个个音节的咏出,以五心为圆边,一个微型法阵逐渐呈现在娃娃身后。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娃娃竟然真的动了起来!
它微微仰起头,用那双碎灵石做的眼睛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一段回忆在吾巫巫眼前缓缓展开。
少女身穿红色嫁衣,笑容明媚而灿烂。轻盈的跳跃间,好似一只游戏山间的小豹子,充满着力量和活力;又好像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野玫瑰,明艳又张扬。
卜爱南一手扶着沉甸甸的花冠,一手提着拖地裙摆,快步小跑着冲向了未婚夫的院子。
“南哥哥!南哥哥,你看我好不好看?”少女清脆的声音中仿佛蕴藏了无尽的期待:“我偷偷来的呢,我娘说婚礼前不能让男方看到穿嫁衣的样子。我才不呢!我就要给南哥哥看!”
“咦?南哥哥呢?”卜爱南在转了一大圈,也没看见自己的南哥哥。
“禀二师姐,大师兄去师傅书房了。”一个身着练功服,看着不过六七岁的小娃娃有模有样的握拳做礼道。
卜爱南笑眯眯的揉了揉小师弟的一头软毛:“别整天学我爹,古板的很。”
小弟子被二师姐揉的东倒西歪,却还是努力站稳,挣扎道:“礼,礼不可废!”
“无趣,”少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转身提着裙摆又跑掉了。
她还要给南哥哥看她的嫁衣呢!
虽然现在去爹的书房找南哥哥一定会被骂,但是她真的好迫不及待呀!
反正爹那么疼她,就算知道她婚礼前一天穿着嫁衣找新郎,也会帮她瞒着娘的啦。她才不怕呢!
少女一蹦一跳的跑向了书房,沿途留下了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直到跑到爹的书房门口,她才赶紧停下了脚步,深呼吸喘匀了气,整理了下因奔跑而满天飞的碎发,确认自己呈现出最美丽的状态,这才做大家闺秀状,端着架子轻敲了两下房门。
“南……不是,爹,您在吗?”可不能让爹知道我是来找南哥哥的。我这是让爹欣赏我的嫁衣,谁知刚巧南哥哥也在呢?
嗯,没错,就是这样!
房门没有人应,少女等了会儿,又敲了两下门。
却依然没有人回应她。
少女这才觉得有些不对。
太安静了。
平日爹作为武馆馆主,不是在踢馆就是在被踢的路上。好不容易回到书房,那来汇报工作的,要经费的,请教问题的,必然是络绎不绝的人才对。
今日怎么房门紧闭,连个声响都没有?
而且……血腥味,太浓了!
少女自小随父亲学武,山贼草莽也杀过不少,对血腥味十分敏感。
方才过于激动还未察觉,现在那铁锈般的血腥味萦绕鼻尖,却浓郁到让她难以忽略。
该不会是,爹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晕倒磕着脑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