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观众也一起欢呼雀跃,跳跃着涌过来,冲着镜头做出各种朋克的鬼脸和手势。屏幕上的人不停在换,但总能从边边角角看到最高的那两个。夏昶典坐在钱尔白肩膀上,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太好,他有些舍不得下来。但在心中自豪自家熊哥男友力满满的同时,又心疼他哥会不会太累了,只待了一会儿,夏昶典便说就要下来。钱尔白倒是不累,但还是把小孩放了下来。夏昶典现在就是一颗沾了水的跳跳糖,坐在肩上也不肯老实,还是让他在地面上接着蹦哒吧。两个半小时下来,每个人都是满身的汗水,但每个人的精神都似乎不知疲倦,依旧在躁动着,嘶喊着,尖叫着,像一具具□□的机器,向往着自由。有人说摇滚乐是自由的灵魂在怒吼,钱尔白深深地感受到了——他这具虚拟的数据身体在这音浪的冲击下,似乎就要束缚不住他的意识,碎裂成片了。最后一首歌是《goodriddance(tiofyourlife)》,躁动了一晚上,终于可以缓口气了。舒缓而深情的旋律环绕着,比利乔那吼了两个多小时的嗓子依旧不见哑,他站在人群中,头发汗湿,一转头便有水珠飞溅下来。他收敛了狂放不羁的神情,像一条河流汇入江海,突然就沉淀了下来。他看着他的观众们,那双美丽的绿眼睛中闪耀着水光。“anotherturngpot,aforkstucktheroadtigrabsyoubythewrist,directsyouwheretogoakethebestofthistestanddontaskwhyitsnotaestionbutalesnlearnedtiitsthgunpredictablebuttheendisrightihopeyouhadthetiofyourlife”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唱着,忍不住眼眶湿润,不忍分别来的这么快。演唱会结束了,人们停留在原地鼓掌欢呼,喊着绿日乐队中那三个不羁的灵魂的名字。三人站在人群中央的t型台上,向台下鞠躬致意,然后互相打闹着离开了。就像三个从未长大的少。尽管他们的身材日渐发福,曾经的小可爱比利舅也变成了大叔,但他们依旧像从前一样,真诚,善良,不羁,愤怒着,朋克着。舞台的灯光暗下,场馆的顶灯重新亮起,舞台的灯光板被一块块拆下,音响被搬到幕后,最后,这钢铁的台架也将被拆散。人群终于散去。地上残留着破碎的荧光棒,被踩脏的衣服,挤来挤去扔丢的玩偶,还有特瑞酷扔到人群中的几根鼓槌……人们彼此挽着手,挎着胳膊,唱着《boulevardofbrokendreas》走出体育场。像是所有的聚会结束了之后都要再找一个地方续一场一样,他们直接在体育场外的广场上开始了下一轮的野生趴踢。演唱会上,一个女生得到了比利乔送出的吉他。她穿着紧身的黑色皮衣,留着一头爆炸卷,手指上纹着“greenday”。她弓着步子,奏响吉他。在不知谁带来的电音箱的加持下,吉他吟唱出撩人的尾音,将气氛再一次带上热潮。人们围着她,甩着头发,用脚打着拍子,唱着“yshadowheart’stheonlythgthat’sbeatgtisiwishoneouttherewillfdtilltheniwalkalone……”钱尔白和夏昶典手拉着手,在广场上溜达,消化着激情过后的余韵。夏昶典地头上还戴着那顶王冠帽子。到处都是意犹未尽的粉丝群体,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广场边的灯柱默默地发着光,将这一片寒夜映得有几分温暖。巨大的演唱会广告牌,白色和绿色的灯交替闪耀,夏昶典站在灯牌后面,探出个头来,冲钱尔白笑。钱尔白看着他笑靥如花,眼里仿佛有星星。他不由得呆了,道:“夏昶典,你真好看。”夏昶典听着自己的名字被用那大提琴般醇厚的声音念出来,像夏夜星空下吹散虫鸣的风,轻轻拂过他的耳畔,勾动他的心弦。他觉得自己似被泡在温水中,四周都是氤氲的水汽,还飘着醉人的酒香。他不由自主地朝钱尔白靠过去,目光紧紧锁定那片形状性感的薄唇,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变得慌乱,他双唇微微开启,又在即将接触时抬眼去看对方的眼睛。在钱尔白的眼中,他看到了忐忑的自己,也看到了默许。于是,他抱住钱尔白的腰,仰起头,把唇轻轻印在那双淡色的唇上。只是简单的相贴,一触即分,虽未深入感受此间的柔软,但却像有一双手,穿透隔阂,触摸到了彼此的心脏。夏昶典脸红红的,唇瓣艳若涂丹,他紧紧抱着手下那劲瘦的腰肢,不愿再按耐内心的激动,哑着声音发出邀请:“哥,我爱你,我想和你做。”都说男人的血脉中有两种冲动最难以克制,一是摇滚,另一个是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