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个字,让沈棠宁刚从梦中醒来的迷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僵直了身子。
谢瞻瞥了她一眼,命守在外面锦书把煎好的药端进?*来。
“你?从昨夜昏迷到现在,母亲一直守着你?,她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他简单地解释。
沈棠宁想坐起来说话,大?着肚子不方便,她身子又没有力?气?,挣扎了两下身子就向后仰去。
谢瞻目光闪了闪,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去扶她。
“您别动。”
锦书已经?快步走上前来,帮忙将沈棠宁扶了起来,在她的腰后放了个柔软的大?迎枕。
谢瞻抬起的手便放了下去,改作?挠了下头。
药香氤氲,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闻,谢瞻侧对着她,两人?都没有面对对方。
锦书把药又端到沈棠宁手中,小声嘱咐了好几句,而后不放心地看了看谢瞻,才退了下去。
“我?昨晚,是不是吓到大?家了?”
沈棠宁手里?捧着烫烫的药,歉疚地道。
“生病乃人?之常情,我?没……母亲没怪你?。”他立即说。
沈棠宁本来还想说什么,闻言却?是怔了下。
这话旁人?来说,自然?是再正常不过,只?是由谢瞻说来……
要知道,这人?可对她一向没什么好脸色,从不知通情达理为何物。
沈棠宁看向他,似错愕不解,察觉到她的目光,谢瞻衣袖下的手一紧。
“我?是说,母亲没有怪你?的意思,她只?是担心你?罢了。”他看着淡青色的床帐,镇定自若道。
沈棠宁轻轻地“嗯”了一声。
药已经?不太烫了,趁热喝效果会好,沈棠宁端起药碗,慢慢地把药汁喝净。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她喝药的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几分优雅,喝这样苦的药,竟是眉头都不眨一下。
喝完药,沈棠宁放下碗,漱口后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抬头时却?发现谢瞻在紧盯着她。
“你?吃药,不用吃蜜饯?”
“蜜饯?”
谢瞻顿了一下,说道:“嘉妤每回吃药,总要大?哭大?闹,我?也见过母亲吃药,吃完药,总要在口中含颗蜜饯。”
还有常令瑶,谢瞻没有说出口。
“我?幼时常吃药,想是已经?习惯这味道了。”沈棠宁轻声说。
谢瞻忽然?觉得心里?又堵得慌。
两人?发生肌肤之亲后,既然?夺走了她的清白之身,本来他已经?决定要对她负责,她却?当着他的面说不愿为妾,叫他大?失男人?的颜面。
然?而后来她还是费尽心思地嫁给了他。
所?以新婚之夜,他掀起她的盖头,无不讥讽地道:“既不愿嫁进谢家,当初为何不把孩子拿掉?”
她白着脸说,是她身体?不好,孩子没法拿掉。
她这副模样,又好像是被迫嫁给他一样,叫谢瞻岂能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