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齐禹来了。
布恬有些失神。
他今天又是身低调的穿着。t恤加运动裤,没戴表。
忽然觉得这人还有点同理心。
世界的参差一直都在,可是真正看到和感受到,才会让人刻骨铭心。没有直接的感受,还会对世界有点美好的想象,心也会纯净快乐些。孩子们现在都很开心,很满足。
他还算知道不能破坏这份美好。
不过他今天戴了副黑框眼镜。
她有点纳闷,该不是为了搭配这一身,想装嫩扮学生吧。
瞧这身高气场也不像啊。
发现齐禹一直盯着她腰看,她瞪了他一眼。
t恤下半截弄髒的那块搓洗了下,还湿着,她就只好系了个结。
不就露了一截腰嘛。
至于这麽瞅着吗?保守!
“你视力不是很好吗?”
“嗯。”
“怎麽戴个眼镜……”
“没睡好。”
布恬看他眼神有些黯淡,眼周是有点淡淡的黑晕,就没再问了。
摩天轮一厢容不下太多人,有些孩子还在等,布恬叫三个孩子跟她乘一厢。齐禹也挤了进来。
摩天轮离地面越来越远,虽然上升的速度很缓慢,可布恬感觉腿在发软。
发丝被风吹起来,有种不太真t实的感觉。
她无聊时看过几部韩剧,说坐摩天轮有多浪漫,她不懂。ben还开玩笑说她缺点少女心。
瞥见几缕不听话的头发随风飘着,乱蹭着身侧男人的脸,他那眉毛皱得跟蚯蚓似的。
赶紧把高马尾卷了卷,变成丸子头,若无其事继续跟三孩子看远处的风景。
“你喜欢玩秋千,是喜欢高处吗?”齐禹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布恬仔细思索了下,回他:“不是。因为有种飞起来的感觉,但是随风飘着,又吹不走。”
齐禹仔细琢磨她话中的意思。
“不过你应该不懂,你这麽高,秋千不适合你。”
他会懂吗?她记得这人从小脑子好,一直是学霸。
一样是出国留学,她在大西洋的一边混毕业,他在另一边是世界着名的高等学府还是学霸。不过他从小冷着个脸,脾气不好又有洁癖。中学时,女生们竟说他这种叫“冷酷的帅”。
她也挺好奇这人怎麽能从小到大都不茍言笑。
不过他的童年好像也确实跟一般孩子不太一样。
摩天轮下来,布恬打量齐禹“冷酷的帅脸”。
他半敛着眼盯着远处,似乎还在琢磨她话的意思。
“你肯定不会懂的……不过,”布恬指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那个,应该差不多。能飞起来,又飞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