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背蹭蹭自己的眼周。
心里不免又生起火来。她也被折腾了一夜没睡!
她朝着齐禹翻了个白眼。
齐禹一直没擡眼。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了眼那有些淩乱的头发,斗胆给他抓了几下。
听见他闷咳了一声,她顿了顿,又抓了两下:“别让你基友看见你这副德行,赖在我头上。”
终于整理好尊金贵的“雕像”,布恬拍了拍手。
“还有吗?”齐禹放下手机,伸手出来。
“?”
布恬看了看他的手心,却发现他盯着她嘴唇。她转头吐了那根早就秃了的塑料小棒。
又把背包的拉链拉了一个小口,手塞进去,摸了另一根棒棒糖,刚放进他手心,瞄到他另只捂着伤口的血手。
“要帮你剥开?”
齐禹点点头。
布恬从他手里拿回那根棒棒糖,余光瞟着他,漫不经心地撕着糖纸。
他睫毛上似乎沾点汗水,随着睫毛一颤一颤,光亮也在闪烁。他的视线定在她撕着的那根棒棒糖。
很乖。
就像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一样乖巧,静静地等她剥糖纸。
抿了抿嘴。
这人变性了。从小都没见他吃过糖果,小时候还总是嘲讽她说会蛀牙。这种三毛钱一根的棒棒糖,都是糖精色素,他真能吃得下口?
他是太疼了吗?想分散注意力。
怀疑齐禹的伤势严重,布恬的手指也不利索了。
天气炎热,糖块黏糊糊地沾在糖纸,她又撕又抠,才把糖纸都弄干净。球形的糖块也磕磕巴巴,不太好看。
她把那棒棒糖递给他。
细细塑料棒只有几公分长。
他擡手顿了顿,小心翼翼地伸了两根手指过来,接走糖,塞进了嘴里。
重新拿起手机,低头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