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确实更帅了。如果不是对他的滤镜早就碎了,她应该也不能理直气壮地和他说话,更不可能做出刚才的举动。
她虽然一身浓烈的香水味,可鼻尖却离他很近。他身上的气息,不是少年时的那种清新淡然,而是霸道成熟的气息,似乎沉稳的木质香味,时有时无地撩拨她的嗅觉神经。
该死的荷尔蒙!
布恬缓缓地咽了咽口水。
寻思着怎麽摆脱眼前的人。
齐禹从震惊中清醒。思索着眼前的状况。刚唇上那短暂的接触,他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拿她怎麽办好。也很难理解她的行径。
不能再让她放纵下去!
齐禹恢複了神色:“不该解释一下吗?”
布恬盯着他唇上的那抹紫色。
心里嗤了一声。
怎麽解释?能说是利用了他一下,气严甜的吗。能说她是一时情急吗。
“需要解释吗?”
布恬擡起无辜大眼,看着他。眼中泛着泪光。手腕是真的疼。
齐禹打量她的神情。眉头锁得更深了些。看了眼被他握紧的手腕,松了手。
布恬擡起那被他捏出的深红印子,凑他面前展示了一下。
齐禹喉结滚了下,闷声说:“对不……”
“不用对不起,反正都这样了。”布恬没给他机会道歉,潇洒地从他身边摇曳而去。
“布恬!”齐禹没转身,在她快离开之前还是叫住了她。
“额?齐大少爷,还有何贵干?”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嗯?”
齐禹愣愣,他打好的腹稿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你受过高等教育,从小很有教养,很淑女,不会这麽随便……他从不会对人有这些偏见,也不喜欢多事,他的涵养也不容许他说这样的话。可是这些準则在她身上都失效了。
有种闷在心里释放不出来的焦躁,交缠着,影响着他的理智。他在审视、评判她。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布恬等了半分钟,都没等到回应。有丝烦躁。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他给她糖果。她还傻乎乎为讨他欢心,私心地“ua”了他一下。
后来知道那糖不过是喜欢他的女同学塞他书包里,他想在大人面前表现得有礼貌,才从书包底抠出来给她的。并不是特地给她準备的见面礼。
小时候他也嘲笑她“口音很土”、“审美太差”、“装模作样”、“骗人精”。可是他嘲笑她,只有他俩知道。她被别人欺负,他会帮她。他上学也会等她。她以为他会有点不同,嘴硬心软,起码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后来才知道,他不揭穿她在人前的“装乖卖萌”,她闯了祸把黑锅甩给他,他也不会揭穿,只是为了私下能继续嘲笑她。他总是叫她“小骗子”。
他这句话什麽意思呢?
嘲笑,嫌弃,还是同情?
可惜,她现在并没有什麽不好。除了缺点钱。
布恬回头看齐禹。
见他高大挺直的背影,手臂半垂不垂。
她笑自己,应该是过度解读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