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尤今跪下求饶:“对不起!我不该去找周烟!对不起!是我自以为是!我该死!”很快,额头破皮,一片殷红。
司闻毫无怜悯,再将水泼去。
赵尤今刚被烟头烫过的脸又沾水,本能地仰头大叫,痛感刺激她的生理反射机制,分泌出很多唾液,它们经过干巴破皮的嘴唇,掺了血,再流下来,何其狼狈。
司闻终于来了一点兴致,扔掉玻璃瓶,又坐下说:“随便我开条件?只要我开得出来?”
赵尤今意识不清地点点头。
司闻松了口:“周四广南庵,一个人来。”
赵尤今抬眼望着他,脸在颤抖,牙齿也不停打战:“你……就会……给我……货吗?”
司闻敷衍道:“当然。”
赵尤今将信将疑,豁出命提出要求:“能签……合同吗?”
司闻叫来秘书,让她拿一支录音笔,按照他的要求录段话给赵尤今。
秘书拿来录音笔,依司闻吩咐,点开开关,对着收音话筒说:“东升制药在周四之后会赠与赵尤今女士药单上的药物若干,前提是赵女士要在周四时赴约。”
录完后,司闻抬下巴,秘书会意,将录音笔交给赵尤今。
赵尤今觉得这东西可信度不足,谨慎拒绝:“不是你录,我不敢拿。”
秘书解释:“药品是东升制药承诺您,并非我个人,所以开头说了东升制药。”
赵尤今信了。
送走赵尤今,秘书折回,站定在司闻面前,恭敬道:“司先生。”
司闻整理袖口,说:“病情控制住了。”
秘书欲言又止,只道:“谢谢先生。”
司闻吩咐:“去吧。”
秘书转身离开,出门后下意识地扶住墙面。
她母亲乳腺癌二期,癌性肿块扩散至淋巴等部位,她要靠司闻保母亲性命,司闻也因此无需担心她背叛。
不止秘书,东升制药所有直接与司闻接触的人,皆有把柄或软肋在他手中。
司闻不信人心,只信利益驱使下的忠诚。不仅用人如此,做项目他也能分成多个步骤,让毫无关联的人各负责一部分,自己掌握所有进度并做最后决定。
他是天生的商人,也幸好只是商人。
秘书自以为是地想。
*
糖果。
周烟洗完澡回到更衣间,头发未干,湿漉漉地搭在脊梁上,有一些水滴在火焰一般的红裙上,让她有一些诱惑。
新来的经理进来安排员工晚上负责的台子,进门就被她吸引。
她涂口红时嘴微张,似涂出去了些,便伸出小拇指轻轻擦拭。
经理喉结涌动,收回目光,继续说道:“那什么,就这些。晚上302以后的六个包厢由我负责,有问题找我。注意事项发群里了,丝袜记得买便宜的,五块钱一双就行,质量太好的撕不开。最近说话都注意点,多事之秋,挨欺负只能自己受着。”
有个刚入行的小姑娘不怕,反问道:“咱们糖果不会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