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司闻,当他抽烟时,她在远处站着,看他的眼睛被烟雾描摹。那时他便是如此。也是他教会她,烟酒是世上对自己最忠诚的东西。
周思源突然兴奋起来,拔高的声音把走神的周烟拽回现实:“凶手出现!”
“哪个是凶手?”周烟问。
周思源答:“穿白衣服的那个。”
周烟挑眉,问:“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没杀人动机。”
周烟坐下,夸道:“有点聪明。”
周思源歪头,得意道:“而且只有她最漂亮,我们老师说,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周烟笑了,“思源这么觉得吗?”
周思源躲在周烟怀里,小声说:“姐姐你明白吗?”
周烟一顿,笑容渐失。
“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
赵尤今那边的药已经被扣下了,司闻却不动如钟,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薛鹏燥惯了,稳不下来,司闻按兵不动,把他急得不行。
他按司闻吩咐劫了赵尤今的货,只会面对两个结果,一个是赵尤今上套,他利用赵尤今出手所有货;另一个是,赵尤今不上套,还反咬他们一口,到时候他仍然被警方逮捕。
上次贸然联系司闻被警告后,他不敢再主动找司闻。但司闻至少得给他个消息吧?这般躲在下水道不见天日的日子,他到底还要过多久?
*
上个礼拜,司闻从国外回来,赵尤今就已经托人在他这露过脸,他没见。赵尤今动周烟的事,他还耿耿于怀。
最初,他打算在赌场露面吸引赵尤今注意,再拒绝她。以赵尤今的性格,定会想其他办法接近他。那时让薛鹏出面做中间人,假意帮赵尤今接近他,实则跟她套近乎,获取她的信任,薛鹏由此成为他打入赵尤今内部的一枚钉子,利于日后谈合作。
不想赵尤今耐不住寂寞,还如此愚蠢,自以为是地找到周烟处。
司闻便改换方案,劫了她的货。
货没了,她很急,但谁让她把心思动到周烟头上呢?急一急吧。
司闻把杯中酒喝完,松了手,酒杯在空中翻转两下,掉在地上,摔碎了。
秘书闻声走到玻璃门前,问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司闻没答,秘书没得到司闻回应,也没敢走。
近来,司闻的脾气更差了,动不动就摔东西,价值上万的杯子,他也不在乎,左一只、右一只地摔。可即便这样,对待工作他也是一丝不苟,多少会议都不曾缺席。
东升制药作为歧州生物医药技术产业化代表,承担着国内大半城市的生物技术药品研发、孵化、生产性服务,影响面辐射甚广。
药谷这里之前是高科技创新基地,司闻拿到这块地后,转行做医药,那几年大杀四方,垄断了半个市场。
渐渐地,司闻在医药行当的地位水涨船高,以至于说到歧州、聊到医药,无人不知司先生。
可也仅限于知道司先生。
他行踪不定,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流到网上的照片都是模糊不清的侧脸,倒也有胆大的试图深入,但都碰壁了之。
赵尤今能言善辩、极富魅力,身边常常有众多男子为她尽心尽力,她也因此得以坐享其成。然而,日子过得太顺遂,人往往就有所松懈。
她对司闻不了解,很正常,她自大到以为可以掌控他,也很正常。只是司闻不会让她以为,她真有这个本事。
他可是司闻。
门外秘书短短数秒头脑风暴,旋即回到工位上,又预订了一批限量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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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闻并不喜欢摔东西,只是这声音叫人舒坦。他有药瘾,除了嗑药,他几乎不会有舒坦的时候,所以他得给自己找点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