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任何一个被伤过的女人,他们是信男人的话,还是信猪上树。我反正不信,却还是跟你走了,这不能说明我的心?”
司闻停顿三秒,“那你口口声声说信我,其实是骗我。”
“……”周烟把自己绕进去了,这狗东西反应还挺快,咳一声,又说:“不是老公,这个事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嗯,你狡辩。”
“……”
她张嘴就来:“我不信,还跟你走了,说明我对你爱得深沉。你就看在我这么诚挚的份上不要计较这个备注了呗?大不了我给你改成‘年轻混蛋’,你要实在很介意这点的话。”
司闻以前真是听少了她说话,不知道她说话还挺难听。
他捏她的腰,“以后别说我老。”
“咝。”周烟弯起唇,“好的。”敷衍地应完,又换句话说:“比我大十岁,就让你那么介意吗?”
司闻仇家多,他是怕自己走后,她后面的日子不好过。
周烟却似能听到他心声一般,回答了他的担忧:“等你老了,不行了,你就告诉我,我拿耗子药沏茶一人一杯,喝完咱俩躺一块,牵着手笑着走。”
司闻心疼,可她还在笑,笑得那样认真。
聊着天,太阳下山了。
天渐渐黑下来,司闻说:“之前腌的鳕鱼还有。”
周烟点头道:“我想吃。”
司闻站起来。
周烟拉住他胳膊,撒娇道:“你抱我去。”
“你自己走。”
周烟不肯挪脚,司闻走出去三米,又转身回来抱起她。
周烟搂住他脖子,亲亲他耳朵。
司闻把周烟抱到吧台上,去拿鳕鱼时,被她勾住脖子。
她问道:“你真告诉思源了吗?”告诉他,我还活着。
“本来不想说,可你那么难过。”
周烟眼圈有点红,吸吸鼻子,“我是怕他难过。”
司闻亲吻她的眼,安抚道:“他很坚强。”
周烟松开他,拍拍旁边的位置,司闻会意,靠了上去。
周烟温柔地说来:“我妈有梅毒,也吸毒,所以思源生下来就沾了这两样东西。
“我在养父养母家几年,他们倒是给我吃穿,不过我花的每一笔钱他们都给我记得清清楚楚,要我以后工作了就还给他们。
“这些都没关系,我也不是白吃白喝的。可他们还是不想让我上大学。他们怕我走了就不回来了。
“那年我十六岁,带着思源,成天跑活,跟老板说半天好话,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未成年。我还从垃圾场捡了双高跟鞋,公共厕所捡到我生平第一支口红。
“那两年,我打好几份工,可还是不够给思源看病。而钱都拿去看了病,我俩就没饭吃了。我只能躲在各种餐馆后门,等着服务员倒剩饭。我吃菜,肉啊、鸡腿啊这些荤腥,捡在一个饭盒里,回去拿给思源。
“后来,虹姐连哄带骗成功说服我‘女承母业’。
“我当然知道这行当意味着什么,但那时候见识浅,还相信坏人也有善良一面,结果就是被打脸,一巴掌两巴掌抽过来,直接把我抽醒了。
“就在那时候,我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