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疑惑,问道:“大郎,这西边的地契有倒是有,只是不知道您要来是……?”
“我听辰安说有人找他拿块地的麻烦,你把地契给他回去给那挑事的人看。”
管家一听完脸上面露难色,“大郎,那块地的确是有些争议,这件事可能是二郎解决不了的,要不还是让我去吧?”
叶怀财转头一脸疑惑地看着管家:“什么争议,我怎么不知道?”
“大郎,那地先前是我们的,但是后面我们把那一块角的地给了那家的老人种了几年,那老太太死后他的儿子又接着种了几年,这下些年下来那块角都快成他们家的了,我们去要了几次都没拿回来。”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不会去报官?”叶怀财一脸怒气的训道。
“大郎莫气,我们原也报过官,可是那人就是个无赖,当着官家人他不敢乱来,可是官家人一走他就把我们种下的拔了再种上他的,又或是直接收了我们的粮食去。实在是无赖得很。”
叶辰安听到好像明白了一些,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般厚脸皮的人,还好自己没跟他纠缠,这叶家解决了十多年都没解决的问题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解决。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允许你们把家里的土给别人种,那是什么时候到事?”叶怀财还是满腹怒气,自家的地被人占了自己居然最后才知道。
管家娓娓道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只记得是那家的老太太给我们家提供了一处方,说是能治……”
“能治什么?你也是老昏了头了,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叶怀财越来越不耐烦,连带着管家也骂了。
一旁的叶辰安也好奇地等着管家,不料管家竟把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叶辰安有些惶恐,悄悄给管家打了个口语——我?
只见管家无奈的点点头,顺带着还叹了一口气,这下叶辰安傻掉了——该不会是以前的自己赌输了的吧,叶辰安在心里碎碎念:这不是自己上赶着给叶怀财添不快嘛,这下好了惹毛了!那还不如不要那块角的地。
“你看他干什么?难不成这事是他闹的?”叶怀财一脸凶光的瞪着叶辰安问管家话。
叶辰安向管家投去可怜巴巴的目光,只为了管家别把话说得太死。
就这会儿子,叶辰安已经猜想到自己又得被骂,以后别说拿种子了,怕是家门都难得进入。
“大郎莫气,这事虽然事出二郎,但是却不是二郎所为。”此话一出,叶辰安的心下来了一半。
“那是谁?你倒是说,别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管家不再温吞,话夹子一大打开一顿输出,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通。
事情说完,叶辰安的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总结下来,整个屋子里只有叶辰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其实,办出这事的人不是这屋子里的任何人——她是叶辰安亲亲的母亲,叶怀财的枕边人,叶家的大夫人。
原来,叶母不知从哪里听得了一个处方,说是能治叶辰安的霉运。而这处方里的药才难寻,偏偏那老太太家里有,于是叶母就拿了两家挨着的那块角的地说是给老太太种几年,可没想到这老太太一种就是十几年,现在这田反倒成了她家的。
叶辰安不断的在脑袋里搜寻着关于这个时间段的记忆,然而结果就是那年叶母兴致冲冲给五岁的叶辰安端来一碗汤,骗小叶辰安说是糖水。
小男孩匡匡喝了一整碗,没想到当天爷里就发烧不止,叶家上下折腾了一晚上,全家人都以为叶辰安这次要死了,哪想到这孩子天生命贱,根本死不了,第二天又是活蹦乱跳的。
叶辰安现在想起来心里一顿发凉,感情这治霉运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死啊!
无名男尸
叶辰安一脸心酸地走出叶家大门,在管家关怀的目光中渐离渐远。那叶母是不是故意的叶辰安不知道,反正她的儿子早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又有几个是几分的真心念着他的。
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占着他们儿子又或者是他们的哥哥弟弟,却没有一个人提出疑问,没有一个人发现其中的异样。
而现在活着的,那个假的叶辰安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的妈呀!什么东西?”走路不长眼的叶辰安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一个踉跄跌到了路边的草垛里。
前几日才下过雨,叶辰安这一摔立马沾了一身的泥,眼看着一身的黄泥巴,手掌也被擦出了几道伤,叶辰安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踢向向身边的草垛来泄气。然而没想到这一脚下去竟踢出了个奇怪的东西了。
那草垛被踢开的地方露出一个小洞,那黑乎乎的洞口赫然露出一只手来。叶辰安看着面前的手掌不禁皱起了眉:“怎么我都穿越了还要让我碰着死人啊?我这手艺也没必要用在这吧。”
叶辰安一脸嫌弃的掰过那洞口的手仔细一看:颜色发青——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手掌粗大——应该是个男人
叶辰安朝四周看了一圈,方圆几里硬是找不到一个人!叶辰安无奈叹气。接着一把扒开洞口上方的干草,果然不出里面躺着的正是一具男尸。
这男尸是个年轻的后生,尽管已经显露尸斑,但是还能看出其生前是个高大帅气的书生。然而,这具男尸全身上下都没有伤口。神态也比较从容。叶辰安猜想这人肯定不是他杀,要么是自杀,要么就是突发疾病,又或者是饿死的?
又根据这尸体的仪容穿戴,都是一些极其粗糙的布料。那男子手指处还多有老茧。叶辰安猜想到这人恐怕是一个穷人家的读书人。既要读书又要干农活,所以才这么个清秀俊朗的面容之下还有着这么一双中长满了老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