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到这个异世界将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很有纪念意义。等找到了方法回家,他也会把这份礼物带回去的。温水笙看着白翰,眼底漾开一丝笑意。陆阳赫察觉到这个氛围不该有他在,于是和白翰对视了下,然后掏出手机,边看边不动声色地试图融入人群。温水笙盯着陆阳赫逐渐变小的背影,眸光闪动,终于哑声问了句:“为什么把钢笔交给他保管?”白翰愣住了,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能给他保管,不是说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吗?”这个逻辑链很有问题,和温水笙他三分钟前自己说的话扣不上了。“嗯,确定也不是什么大事。”温水笙飞快地阖了下眼,喉结上下滚动着,吐字又重又缓:“那你,在回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没有特别的东西。”白翰摇头:“只碰上了在直播的赵映辉,我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回来了。”“不要再一个人乱跑了,这里的情况……没有那样简单。”温水笙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他:“小汀情况不太好,离了我就要被魇住。是我不对,没能及时来找你,我该早点去的。”“他怕黑的习惯是从小就有的,所以我格外注意了些,没敢让他一个人。”他抬手揉着眉心,声音紧绷,很艰难地说着:“阿翰你的夜视能力也不好吗,为什么我一直都不知道?”若不是今天无意听见,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我没有乱跑。”白翰完全不介意,对他摆手:“而且这件事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这里的情况和他想的一样简单,更何况他还撒谎来着。其实他的夜视能力远超普通猫头鹰。温水笙点头,盯着他,眉头仍然紧锁,然后眼神突然跳动了下。虽然转瞬即逝,但白翰而言,实在不难捕捉。如果没有看错的,视线是往后移了一点。斜后方,三米处。白翰回头,看见哪里的沈汀正脸色惨白地被季曙鸣搂在怀里安抚着。他一双大大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泛红的眼眶上还挂着几滴眼泪,看上去非常可怜。沈汀是被吓得狠了,而且怕有应激反应,季曙鸣和温水笙都没敢动他,只能由季曙鸣把他抱着等他缓过神来。而那边的季曙鸣发现白翰正在盯沈汀,冷着脸偏了下身子,挡住了白翰的视线。白翰老实地收回了目光。被两人有安全感的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好,再加上还能被温水笙用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养着的话,沈汀说不定就能很快恢复过来。更何况温水笙是真的很担心,凭他的人设都能心不在焉,肯定是焦虑到顶点了。他真诚地向温水笙建议:“要不,你还是先去陪沈汀吧。”温水笙听完愣住了,猛然抬头。白翰指了指陆阳赫离开的方向:“我去那边了。”他说完,抬脚往陆阳赫的方向走去,才走两步,却被身后的温水笙给叫住。“阿翰,你过来。”温水笙神色微变,很快地抿了下嘴唇:“别走,过来我和你谈谈。”白翰歪了下头,很困惑。他猜,接下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聊关于沈汀的问题。遗憾的是,他真的对这块剧情不是很熟。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白翰还是很听话地往回走,站在了温水笙的对面,和他对视着。“那我回来了。”意料之外,温水笙垂下眼眸,用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阿翰,我们已经订婚这么多年了。”白翰附和:“嗯嗯这么多年了。”温水笙:“你还记得有多久吗?”白翰的脑子在一瞬间里闪过一串数据。他们八岁相遇,十五岁一起出国,在外留学五年,回来接手公司到熟悉一切花了三年,之后温水笙和沈汀相遇的时间也不超过两年。而又是在十八岁成年以后才能订婚的。所以……白翰:“我记得,在7-10年这个范围内。”温水笙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是八年,八年零六个月。”白翰点头:“我就知道。”温水笙轻微地拧了下眉头:“阿翰,我……”“小笙哥哥。”虚弱发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沈汀清醒了过来,应该是没立刻在身边看见温水笙缘故,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焦急和无助,甚至还在颤抖。白翰和温水笙同时回头,沈汀也正看向他们这边。温水笙的眉头立刻舒展了下来,回头快步走到沈汀身边去,用手贴上了他的额头,柔声问着:“还难受吗?想不想喝水?”季曙鸣也一改之前阴沉的脸色,把沈汀紧紧地抱在怀里,又阴恻恻地对白翰冷笑:“幸好你没出事,不然把这个烂疗养院拆了都不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