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待得媚回转至府中时,那红衣女子和白衣男子也失了踪影,整个燕王府内乱成一团。
皇上和镇国将军一同失踪,她们甚至连“绑匪”都没见着。
媚回来后一语不发,径直回到房中,不一会儿,谷东四人出了房门,四散飞奔而出。
自那日起,媚便不曾出过房门,只有谷东等人房里房外地穿梭不停。
自那日起,铁鸾便守在了媚的小院中,一直都不曾离去。
直到第三日清晨,媚走出房门,手中提着几个鼓鼓的竹筒型皮制长袋,她扔给谷东四人一人一袋,自己将剩下的那个斜着背在身后。
接着,她走向铁鸾,在经过她身边时,留下一句,“十八骑交给你,保住河州。”
说罢,人已飞向墙头,向着凤溪山的方向掠去。
******
凤溪山,位于宋、西夏和吐蕃三国的交界这出,山脉纵深,密林满布;凤溪山上最高的山峰是朝凤峰,高耸入云,据说朝凤峰终年积雪,严寒彻骨,几乎无人能上至峰顶。
而媚此时正站在凤溪山下的一处山坡上的大树下,看着坡底那看似简单的树林。
一道白影自林中掠出,微微一顿,便转而来到媚的面前,正是那白衣男子。
他一脸惊讶,开口问道,“你……怎会在此?”他正是奉了那人的命令去带她来此,怎知却看见她站在这里,她,是如何知道来这里?
媚却仿似没看见他,只是开口低低地说了一句,“出来。”
只一刻,立刻有七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人落在媚的不远处,单膝跪下。
“起来,”媚点点头,“是这里?”其实看到这个眼勾勾看着她的男人,就知道八成没错了,可是她还是要再次确认一下,毕竟那个人,是焰。
“是,宫主,正君和皇上都在阵中。”领头的黑衣女子回道,“属下无能,无法进入阵中。”
听完她的话,媚这才转身看着白衣男子,声音清冷了许多,“那人想要什么?”
“我叫凌莺。”这自称凌莺的男子毫不避讳地看着媚,那眼中的情意太过明显,媚自是一看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那人想要什么?”媚再次问道,他的心思是他的心思,不代表她一定要接受,她也没心情找这种大麻烦,每次看到他都没什么好事。
“我叫凌莺。”他的眼中也染上了倔强。
“哼。”媚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她自己进阵去问又有何难,她与他擦身而过,掠至树林前,谷东四人分立在她身后,她们的身后是那七名黑衣人。
“谷东。”媚唤了一声,谷东立刻递上一把长刀,此刀正是媚当初大殿之上表演刀舞时所用的东洋刀,这把刀是混元宫的师父闲来无事时,仿制的东瀛武器,刀身很薄却锋利无比。
媚当初会带着,是因为每次看到这把刀,便会想起以前与爹地对练的时光,于是留下算是做个纪念,可那人武功之高,她怎能不带个武器防身,更何况,她带的还不止这个呢。
媚反手拔刀,手起刀落,眼前的一排树木立时同一水平线被砍断,倒了下来。
摆阵?她不会破阵,道是她不会毁阵么?把这些东西都毁了,就不信还能有什么阵法。
她一步步向前,刀光闪过之处,树木无一幸存。凌莺跟在后面,美目大睁,那人要她来正是想要她破阵,看看她的能耐。
可是,这般破阵的,他还从未曾见过,就连师父恐怕也没见过这么破他阵法之人吧?
不过,她就算过了这木阵,后面的……却不是仅凭一把长刀就可毁阵的了。
待眼前的树木全部倒地后,媚等众人眼前出现的却是一片石林。
这些人还真是能折腾,这么多的高石都是从哪里找来的?媚心中不满的咒骂着,从自己的腰间扯下一个不小的布袋,沉声道,“都站远些。”
媚伸手拿出那小小的雷火弹,她这三天窝在房里可没闲着,准备了不少东西来应对。这雷火弹就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依照简易的炸弹原理,有混元宫分部在,她什么拿不到手。
媚点燃火折子,点燃引线,掷出时带上了内劲,直接嵌如石头之中,待引线点至铁弹,瞬间发出震耳欲聋地炸雷之声,这巨大的高石竟应声而碎了。
这回不至凌莺,连谷东四人和那七名黑衣人也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鞭炮?还是,巨型鞭炮。
媚就这么一路走来,当最后一块大石在眼前炸飞,她看见了一座木屋,两个男人,三个女人,都呆呆站在屋前的空地之间看着媚这边。
媚却是行动利落,毫无停留,飞身而起,一掌直击那站在铁焰和赵身侧的红衣女子,乘她闪身之际,双手各抓住铁焰和赵的手臂,身子直直向后倒射,身形并未因为手中多了两人而减慢,眨眼间便站定在谷东四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