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陆曜不说,戈馥还真想不到这些。不过……“蹊跷不蹊跷的也跟我没关系。”她事不关己地道。“郡主,刘总管向来是个小人,陛下又向来护着他,您想要将他压下去,怕是要费些功夫。”尤娘其实想要问郡主真的打算跟陛下正面杠上吗?只是想到自家郡主因着当年那一出几乎吓破了胆也伤透了心,本来健康的身体也折腾坏了,如今好不容易鲜活开了,她可不能再说这些话吓她。戈馥自然清楚,所以接下来半天,她都一直在打电话。花娘上门把事情一说,萧红就头大了,一边让下属留下应付,一边直接跑去了皇宫。“陛下,这事老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您可一定要帮帮我!”萧红也豁出去了,直接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萧缘的腿。她心里也委屈得不行,这不是让她当夹心饼干吗?别看恒阳郡主这些年沉寂得很,但想想她老娘还活着的时候,威望比之陛下可有过之而无不及。恒阳这些年也就是战事少,倒是显得陛下又那么几分威能了,但是原来……但是甭管于公于私,戈窈的死都可以说是为了萧缘能坐稳皇位。刘总管那个老货,你说你善于谄媚就谄媚吧,干嘛要把主意打到戈馥身上?她说到底是陛下的亲侄女,便是陛下对她再有看法,也容不得你这样作践人啊!到底是内官出身,眼皮子就是浅!萧红面上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心里却是鄙夷地想着。等萧缘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戈馥真说要找大理寺?”她有些不敢置信。要知道这些年来这个侄女一改幼时的张扬活泼,变得安分低调起来,她一直以为她将她身上的刺拔掉了,哪怕有一二次小反抗,在她看来也只是无伤大雅的闹脾气。但是这次不一样,她竟是说要上告大理寺!要知道大理寺那几个老货可都是先定国公的旧友,又向来在判案上冥顽不灵,不知道变通。刘能要是被送到大理寺,那少说也要被剥去一层皮!萧红点了点头,“听花娘的意思,我要是不能给出个让郡主满意的判决,那郡主府就打算去麻烦大理寺了。”萧缘的胸口顿时大幅度起伏起来,正当她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嘭地一声,门被从外面推了开了。这谁啊,肯定死定了!萧红这般想着,余光就看到大皇子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她唬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再不敢多看一眼。——这位祖宗的坏脾气,在朝堂那是出了名的,偏偏他还有一个偏心他偏心得没边的老娘!“妈你怎么回事?我早说刘能那老货不是个好东西,让你早点将人辞退了,你偏不听,现在好了,闯出大祸了!这次你要是不给香香一个交代,那就别想收场!”萧晨双手一拍桌子,怒喊道。萧缘蹙眉,“什么闯大祸,不就是……”“口口声声要给朝廷的定国公、郡主请礼仪官,这还不是闯大祸?”萧晨打断她道:“妈你可别昏聩了,香香她不单是你的侄女,她还是戈窈戈大帅的女儿,她是烈士之后。刘能侮辱她,跟侮辱烈士,侮辱为恒阳牺牲的戈大帅有什么区别?”“说得好!”一声赞赏从御书房门口传来。萧缘和萧红抬头看去,就见内阁的几位老大人、军机大臣以及朝堂上几位重臣正站在门口。“臣田文萱拜见陛下!”为首的老太太弯腰行礼。——在恒阳,跪拜礼早就被废除了。“臣拜见陛下!”后面的众臣跟着行礼道。萧缘的脸色不太好,勉力露出一个笑道:“众卿免礼。”众臣站直身体,最后在田文萱的带领下走进了御书房。路过萧晨的时候,田文萱脚步顿了顿,赞道:“多日不见,大殿下倒是颇有长进,虽私德依旧有亏,但能懂得大节,亦让人欣慰了。”话算不上好听,但语气却是实打实的赞赏。——田文萱其实也不是不想好好夸夸大皇子,但是她怕自己一夸,陛下想立大皇子为储的心思又要开始冒头。所以,为了省点事,自己还是做个恶人吧。萧缘和萧晨的脸色都不太好,但又不好发作。“田老您怎么过来了?”萧缘还得态度温煦地上前搀扶,“是不是香香那丫头不懂事,把您给惊动了?”老大人今年已经九十有二,不上朝都已经有十来年了,她能不慎重吗。说句不好定的,老人家但凡出个事,她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陛下,别动不动就给郡主头上戴帽子。”田文萱神色淡淡,“老婆子今儿倚老卖老,说句不太中听的。”“您说,您说。”萧缘哪里敢反驳。这个年纪的老太太,稍微受点刺激,说不好就嗝屁了。田文萱道:“恒阳郡主有母荫父庇,自身又不走仕途,不在军队,而是做着与政治无关的艺术类工作,那么陛下您在她面前就不用是陛下,只用当姑母就行。”这话说得委婉,但在场众人却都心明眼亮,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她就差直说让她善待侄女了!事实上,对于萧缘对戈馥的打压,朝臣私底下是很有意见的。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话放到现在或许不是百分之一百正确,但同样,一个国家是否稳定,国君在其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相比起萧晨,戈馥可不单单有性别优势。那可是十四岁就参与高考,并一举成为耀京市状元的天才人物。可是好好的一个俊才,却被陛下打压地去念劳什子医药大学,如今还成了画家。在他们看来,戈馥就是被陛下耽搁了,否则铁定是成为皇帝的好苗子。萧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偏偏萧晨还在旁边火上浇油。“老大人说得在理,母皇你该好好听听,以后别再总是针对香香了。”这话是能在这种场合说的么?这要不是亲儿子,萧缘能把他一把掐死!:()穿到女尊国后我抛夫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