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建义正笑着,忽然伸手摸了摸俢北辰的面具,端详道:“这玩意倒是好看,是什么时兴的打扮吗?也算配得起你这张脸。”俢北辰轻轻隔开他的手,笑容依旧和煦:“受了点伤,暂时不能见光罢了。你若喜欢,我再送你一个。”裘建义摸着自己粗糙的面庞,点点头:“那也行,不要白不要,虽说我是配不上这么精巧的玩意,拿来送人也是好的。”岑冉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抽了抽,不过她多少还是了解自家师兄的德行,便岔开话题问道:“铁柱呢?怎么还没来?”月昭琴在一旁微微一愣,心说这修真大派还有此等接地气的名字?她正想着,就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粉衣女子,容貌娇媚,身姿纤弱,怀中抱着一只慵懒可爱的雪貂。“渡生门武铁柱,见过两位道友。”月昭琴:“……幸会。”他们的简单地寒暄后,岑冉便说要带他们去各自的住处。裘建义和俢北辰走在前面,一路从天南聊到海北。当然话题的主要贡献者还是裘建义,他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简直是手舞足蹈,宛如孩童。岑冉带着她们走在后方,只偶尔聊上几句,多半时候都很安静。武铁柱本来一直神色淡漠地游离在一旁,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冷不丁地道:“齐师兄呢,不是说他也要来吗?”岑冉轻咳一声,说:“贺兰长老有事找他,今天有我们就够了。”“噢~”武铁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岑冉在一旁试图解释:“齐师弟在炼丹一事上颇有天赋,贺兰长老又专攻此道,有意传教于他,所以两人难免走得近些。”“可不是嘛。”武铁柱掀起眼皮子,目光中带着三分讥笑三分凉薄和四分漫不经心,“人家两个现在关系可好了,连放个屁都要商量着来。”岑冉头疼地说:“你又胡说,他们不过是研习炼丹之术罢了,前些日子他们创制出的情迷武魂散,可是被不少弟子认证过的有充沛精力之妙用。”月昭琴:“……”听这名字就不是个正经东西。果然就见武铁柱皱皱鼻子,阴阳怪气地开口:“真是癞虾蟆日青蛙,长得丑玩得花。”“铁柱!”岑冉语气发急,厉色道:“外人面前,怎可言语如此粗俗!我平日里教导你多少次了……”“好啦。”武铁柱扁扁嘴,“我知道错了!”岑冉叹了口气,又转头和月昭琴他们致歉:“铁柱久居阁中,一心修道,实在疏于教导,让两位见笑了。”武铁柱在她身后偷偷做了个鬼脸,月昭琴忍俊不禁:“武道友少年心性,很是可爱,我和师兄自是不会介意。”几人闲散地聊着天,不消多时便来到渡生门安排的住所。月昭琴和俢北辰住在相邻的两个院子里,位置虽有些偏僻,布置得却很精致漂亮。裘建义道:“二位若是不嫌弃,就且先住在此处,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和岑冉师妹。阿冉,你把铁柱带回去,让她不要到处乱跑!”武铁柱皱起眉头,不满道:“现在天还没黑,我还可以自由活动。”裘建义无奈叹道:“这样吧,你今天乖乖听话,过两天我下山的时候,给你多捎点糖葫芦回来。”虽说这些名门大派都建在世外之地,没半点烟火气,但若真要全力御剑而行,去趟人间市集之类的地方也不过半个多时辰而已。要买串糖葫芦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月昭琴怎么也没想到,裘建义竟会用这个来收买人。武铁柱瞥他一眼,表情有些不情不愿的,点头的动作却很快,还不忘讨价还价:“最少十串!”裘建义失笑道:“行行行,都听你的!”他说完,便转过头来和月昭琴他们告别,几人约定好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就都回去休息了。谁为棋子次日上午,俢北辰和月昭琴便按照约定,去正言堂商议事情,同在的还有岑冉并几位渡生门的长老与弟子。月昭琴落座后,立刻有两位傀儡人上前端茶送水,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发现无论寻常侍候还是守门之人,均是渡生门特别研制的傀儡。这些傀儡有的是木制身躯,有的被层层纱布包裹,也有的肌肤细腻浑似真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早闻渡生门长于机甲之术,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她端起茶轻啜了一口,忽然听见对面有人在交谈着什么,不由看了过去。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对面座位上的男子似乎就是武铁柱口中的“齐师兄”。只是她再仔细一看,便发现此人脖子上有几道红点,不像是伤痕,自然也不可能是蚊虫叮咬留下的,倒像是……